于是更胜冰雪寒冷死寂,从肩胛骨传遍全身,五脏六腑剧痛都被刻骨冷意代替。女子声音近在咫尺,像春风拂柳般温和柔美,“还有话要说?”
柳欺霜看着她,牙齿打颤,声音微不可闻,“没有。”
“有话说!——”
异变陡生,声厉喝打破荒野
不是嘲弄讽刺,这句话问很认真。
柳欺霜此时动不根手指,剧烈疼痛却让她头脑清醒。并且清楚知道,玉展眉要杀她,手都不会抖。
于是她答也认真,“沧涯山,兮华峰,从山道上去,东边数第二个院子是。”
玉展眉点头,“记住。如果哪里没有呢?”
今夜余世与君煜决战沧涯之上,她们都知道,并能感受到。
经过瞬间惊讶怀疑、不可置信,眼眸中便燃起火光,滔天怒火,烧得她整个人都明亮起来。
剑圣已经不在世间,天下谁还有这等本事,能剑撼动雪峰灵脉?!
谁能?谁敢!
狂,bao魔息卷起焦土,她周身狂风鼓荡,墨发与白裙肆意飞扬。
“哗啦——”
万里之外,西陆泰安城城郊。
场战斗进行到这里,双方都已重伤,终于走到山穷水尽境地。
魔息纵横之后,四野荒草如被烈火灼烧过,方圆十里不见积雪,俱是乌黑焦土。
柳欺霜修是炼体功法,肉身可比钢筋铁骨。但此时浑身是血,惯常出拳右手垂在身侧,从五指到小臂,骨骼尽碎,鲜血如小溪般淌下来。
她眼神依然冷静,神色也没有不同。左手紧握着把匕首,横档在身前,指尖微微泛白。
“相信大师兄……”她看眼玉展眉神色,补充道,“如果真没,哪儿都不用去,这里就很好。”
埋骨何须桑梓地。
玉展眉突然想问她‘难道你从没想过要回东陆吗?没想过要回秋凉镇吗?’,又觉得问也没有意义。儿时她们在雪原上拼杀经历,对柳欺霜而言,不过是漫长修行岁月中短暂瞬罢。
早就知道终有日要分生死,这幕也曾设想过无数遍。心底还是有微弱动摇闪而逝,快就像错觉。
玉展眉抬起手,五指纤纤,压在柳欺霜肩头。
白练断裂数截,匕首片片碎裂。
柳欺霜被震出三丈远,跌坐在地上,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浩荡魔息压得她无法起身,抬头看见玉展眉步步走过来,神色冷漠更胜从前,“你闭生死关也胜不,才是对。”
剩下半截白练拿在她手中,就像把刀。
她站在柳欺霜身前,居高临下打量着重伤濒死对手。眼中怒火竟渐渐散去,变得平静下来,“你知道,以前曾想过,如果死在你手里,也没什不甘心。可惜你太弱……会给你收尸,你想回哪里?”
玉展眉看上去要好许多,只是低垂广袖残破,露出光洁莹白小臂。常年苍白如雪面容,因为气血翻涌难抑,泛起不自然红色。
两人已从远攻到近战,此时距离极近,玉展眉白练缠在柳欺霜匕首上,与刃上真元角逐。
忽然她心有所感,蓦然抬眼,向东边天空望去。
只见遥远夜空里点亮光划过,弧线圆转,如流星坠地。
她当然知道那点星火落在哪里,也感知到金宫阵法与灵脉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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