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訇然碎裂,化作水雾飘散如烟。手中玉梳断裂成两截,硌在掌心里。
直到白发青年转过身来,露出久违笑容,
“真好。”
洛明川以为自己听错,“什?”
殷璧越感叹道,“早知道这样就能解决切
水镜里映出两人面容,他坐在旧案前,洛明川立在身后,为他束发。
银白发丝从修长手指间滑落,被分成两半,半挽半放。
洛明川看着镜里人,苦笑道,“生气?”
生气也是应该,本就是自己不对。
殷璧越从沉思中回神,“只是奇怪,师兄你是如何做到……”
……
濒临崩溃时,殷璧越听见耳边低哑声音,好似带着笑意,“师弟,你看,你动欲,真仙可是没有欲望。”
“你莫要怪,只怕等不到出关,你就彻底变成无欲无求,身清净模样。”
“若说这世上有什真正令畏惧,大概就是失去你。”
而他已经无法思考话中意思,只是无意识挣扎起来,“师兄,难受……”
“那们试试?”
殷璧越刚想问‘试什?’,‘饱暖思*欲’这句话就跳出脑海,让他呼吸乱。
等等,不会真是他想那个意思吧。
忽而几缕发丝拂过他脸颊,微有些痒。星光被遮蔽,洛明川俯身下来,按着他手将他压在身下。眼里暗潮涌动,像是有光。
他们交换个绵长吻。
日先去合籍。”
“这可潦草不得。等出关再安排,还要做礼服,发请柬,沧涯开山门,大宴宾朋三日……”
“都是借口。合籍之后气运相连,你是怕闭关时有什不测,会连累,是不是?”
洛明川无言以对。师弟在有些方面迟钝,但更多情况下灵慧通透,瞒不过去。
殷璧越抬眼看他,怒道,“要是这些都怕,那们还做什道侣?”
分明境界日千里,心志坚如磐石,迦兰瞳术怎能轻易迷惑?先前魔尊要用惑术,不是须臾就被察觉?
洛明川闻言心中刺痛,
“因为你信任。对没有防备。”
而利用你信任。事情就是这简单。
很失望吧。
平日里温润如玉君子,却陡然强硬起来,“叫名字。”
“洛明川,洛明川……”
******
殷璧越彻底清醒,是在第二日晌午。
初春清淡日光照进屋里,细碎尘埃颗粒在光线中浮游。
不同于以往浅尝辄止,或是由方主导决绝凶狠,这个吻很深入,又缠绵。
殷璧越没有闭眼,直直看进洛明川眼底。像是要把人刻进心里。
边生涩回应着,只觉得从唇舌到四肢百骸,都像浸泡在温水里,酥软失力。
视线渐渐模糊,神思也昏沉恍惚,想说些什,喉间却只能发出含混呜咽。就像无助小动物。
旷野上炸开星火,于是千里皆燃。东风夜过境,花树次第开放。
洛明川立刻给人拍背顺气,“是错。”又忽然笑起来,“你情绪好像回来,看来能让你生气也是好事……”
殷璧越想想,“大概是因为有跟你合籍欲望。”
或者说今天晚上发生事太多,还都是能影响情绪事。
洛明川声音沉下来,“你相信他话?”
“……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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