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各自为阵,时而两人联手攻击人,瞬息万变,全凭心意,很是痛快。
即使在兮华峰布屏障,也未用真元,纵横剑气刀意还是将云海割七零八落。
星河渐沉时,燕行躺在地上翘着腿,殷璧越坐在断崖上,君煜倚着树,抱剑站着。
“真是痛快啊
南陆不比西陆,战后重建问题更多,宋棠被门派事务压不能脱身。只是有时走在回院子路上,总还以为会有人从树上扔下个酒坛。
抱朴宗曾是余世言堂,如今余世不在,便开始内乱,几位长老互不相服,只说着推举宗主要尽快,无人提起报仇。林远归走入祠堂,带走他师父牌位,彼时山道上站满拿剑弟子,甚至有长老厉声喝问,却未有人敢出剑。眼睁睁看着他走出山门,从此不知踪迹,人间不见朔月剑。
在暖雨晴风初破冻春日,大事小事或轰动时,或悄无声息发生,留在史书上浓墨重彩,或是寥寥几笔。无论烟火人间还是浩渺云山,总归是生活,还是要继续。
殷璧越生活平静下来,那些暗地里传言却很是波澜起伏。
有人说他要闭关寻求道证虚空,有人说他要趁抱朴宗内乱,绝他们传承,更有甚者说他要推平十万大山,统西陆。
临近清明时节,几场微凉春雨打下来,冲刷过原野土地,洗干净那些凝固血渍,淡化法术肆虐过后痕迹。
东陆雪原灵脉趋于稳定,边缘冰雪随春风过境而消融,雪水聚成浅流,汇入珉江中,滔滔奔流东去。
陆续有人回到雪原,从长渊殿通往雪峰那条血路早已被掩埋,只有金宫里坍塌倾覆宫阁殿宇无声昭示着切,许多人还记得当日颤抖大地,夜空异象。
临渊出鞘,天地共同见证两剑,‘星河沉’破百万年天魔杀阵,‘山河归’撼动雪原灵脉。
于是不少关于殷璧越境界猜测流传出来,心惊之余,令人不敢置信。以修行天赋与剑道领悟,超乎时间年岁限制并非没有,只是从未有人做到如此程度。前无古人,往后也不定有来者。
似乎笃定他会像剑圣年轻时那般,做些轰轰烈烈大事。
而兮华峰上,殷璧越自顾自看山看云,有时去陪二师姐抄抄道经。两人也不说话,伴着窗外微凉春雨,就能抄下午。
春袖楼‘浮生欢’出窖,燕行又要下山游历,说是游历,照他以往那样,不如说是游荡。
适逢年东风过境,苍山点翠,‘春山笑’在鞘中轻颤,君煜剑意正炽。
于是燕行临走那天夜里,他们三人在断崖边战场。
这个世界大有不同,又似乎没有不同。
东陆群龙逐鹿,几大魔修势力迅速崛起,建立城邦,划地而治。北陆兵马从各地归来,新皇借着这次亲征,重整兵权,加固海岸防线,并连根拔除反王余势。
学府弟子连日奔忙,修好云阳城城墙。之后书照常读,课也照样上。
曲堆烟正式继位大典,在个春风拂柳日子。没有父母为她主持典礼,更没有哪个长老有资格代替。她便自己戴高冠,拿起宗主权杖,于万众瞩目下立誓。‘天佑濂涧’山呼声响遏行云。
钟山伤好些,程天羽扶他下床走路。去竹海深处,拜祭周远道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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