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见车子,百合惠才提步走
与母亲新生活,让夕纪变得懂事而坚强。每天埋头苦干地过日子,总算能够赶跑在心里萌芽怯懦。
就这样,几个月时间转眼过去。她对于健介死因虽无法释怀,但亲戚们也不再说什。即将破裂大动脉瘤在手术时破裂——情况就当作这样结束。
如果这种情形持续下去,并没有发生任何事话,或许夕纪会逐渐打消内心怀疑。然而,事态并非如此。
事情发生在某天晚上。夕纪正在准备晚餐,家里电话响,是百合惠打来,说会晚归,要夕纪自己先吃,她可能会在外面吃过再回来。
夕纪本来正在做五宝炊饭,因为那是百合惠爱吃,但是挂电话之后,就提不起劲。她把材料摆在边,直接倒在沙发上,没多久便打起盹来。等到醒来时,时钟指针已经指向将近十点。百合惠还没回来。
破裂。”
“就算那样好,可是手术失败不是什都没吗?”
“因为健介病例,好像是很难手术……。这些院方事先就解释过。”
“因为很难,所以失败也要们认命吗?这也未免太奇怪!哪有这种道理!百合惠,这种理由你竟然能够接受?在手术前三天还见过他,他可是生龙活虎,跟约好出院以后去钓鱼。这种人三天以后会死?岂有此理!”伯父说得口沫横飞。
健介大动脉瘤似乎长在极为棘手地方,也就是重要血管分支部位,而且开胸之后,才发现大部分都已经沾黏。
夕纪觉得很饿,却不想做炊饭。她披上外套,拿钱包便出门。便利商店就在走路五分钟地方。
她买东西回到住处附近,看到路旁停辆车,她也认得出那是辆宾士。车内人影晃动,车门开,她看到下车人,不由得停下脚步,那人正是百合惠。
她往驾驶座看,可能是因为车门打开,车内灯亮,辨识得出驾驶面孔。
夕纪差点叫出声来。微光中照亮,不正是那位西园医生吗?震惊之余,她躲在旁边辆轻型车后面偷看。
车门关上后,百合惠似乎仍笑盈盈地说什,而且车子启动后,她还在现场停留,目送车子远去。在夕纪看来,那是依依不舍模样。
正如亲戚所说,当时才念初中夕纪也怀疑是医生疏失。无论手术有多难,能够克服困难完成手术才叫医生,不是吗?所以他们才能收那多钱、受到那多人尊敬与感谢,不是吗?
有些亲戚还建议最好控告医院,百合惠却不表明态度,甚至还认为健介本人也会接受这样结果。
母亲这种态度也让夕纪感到不满。
失去父亲伤痛,并没有轻易消失。但夕纪马上明白,哭不是办法,因为百合惠必须出去工作,结果在饭店美容院找到替客人穿和服工作。夕纪从来不知道母亲有这项专长,她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母亲在婚前,曾经在百货公司和服卖场工作。
这份工作虽然没有丰厚收入,但健介保几个寿险,只要节省点,母女俩日子应该还过得去。放学回家,家里空无人虽然让夕纪感到寂寞,但想到母亲正在为她们努力,感恩心情便大于切。过去很少做家事,也开始主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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