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介生死掌握在西园医生手中。那场手术即使失败,也只要句“很困难”就能交代,事后怎解释都可以。如果是这样,他还会全力以赴吗?
这种想法无法与任何人商量讨论,切都是想象产物。然而,这想法却如同黑色残渣在夕纪心底滞留、沉淀,任凭时光流逝也没有消失,反而使她心情更沉重。
“将来要当医生。”
初三那年秋天说那句话,是她找到唯方法所做结论,只有那个方法才能抹去她内心不断膨胀怀疑。
夕纪听到这几句话,蓦地里想起件事。母亲没有对院方提出强烈抗议,莫非是因为当时已对西园医生产生好感?举凡面对自己心仪对象,无论对方做错什,都不忍加以责备。
然而,紧接着幕情景在夕纪脑海里浮现。健介病刚发现时,百合惠和西园曾经在住家附近咖啡厅碰面。
这代表什?
那时候,她很单纯地以为他们在讨论健介病情,但如果是谈病情,照理说应该在医院啊?为什在咖啡厅呢?
不祥思绪开始在夕纪脑海里膨胀,这想象实在太丑陋、太残忍,即使教自己不要想,栖息在内心疑惑,仍不受控制地继续扩大。
对象是那个没有救活父亲医生。
从那天起,西园便经常造访冰室家,他总是在星期来。从第二次起,不但西园本人,连百合惠也没再说“刚好来这附近”借口。
但是,他从来不久坐。在夕纪回家后半个小时便离开,这已成为半仪式性惯例。于是,有次夕纪对百合惠说:“可以晚点回来啊。这样西园医生也不必急着走。”
然而,百合惠摇摇头说没这回事。
“西园医生是在等夕纪呀!他说,如果不亲眼看到你过得好不好,特地来拜访就没有意义。所以,你要像现在这样,尽可能早点回来。”
假使……
百合惠与西园关系,在健介动手术之前便开始吗?不用说,这是外遇。如果维持现状,这两人绝对无法结合。
但是,百合惠丈夫病倒,而为他动刀是西园阳平。手术极具高难度,这也是众所公认事实。
倘若手术成功,健介便会康复,过不多久就会出院,恢复正常生活吧。也就是说,健介与百合惠夫妻关系也会维持下去。
西园医生会希望如此吗?他希望百合惠继续为人妻吗?
“噢……”夕纪觉得这样也是种困扰,但没有说出口。
不知他们俩是否在星期以外日子碰面,她尽量不去想这件事,因为只要开始想,就会忍不住对他们关系胡思乱想。
她从百合惠那里得知西园单身,好像结过婚,但妻子过世。不过不知道西园有没有小孩。
就这样,日子天天过去。不久,健介过世届满年,周年忌法事结束之后,大家起用餐,伯父又提起对院方质疑,但几乎没有人附和,甚至有种“过去事何必再提”气氛。
“早知道那时候就该出头,实在没想到百合惠竟然就算。”伯父边抱怨边自斟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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