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不肖子,老大不小还不结婚,做什电脑绘图,说要去美国,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从事那方面进修。要替他办个小小饯行宴,希望你也能出席。”
她正想说为什要出席,但把话吞下来。
啊啊,
夕纪默不作声。西园定是指健介事。听起来像是表明他相信自己已尽全力。
但是,凭什要她全盘接受这番话?
“明天晚上你有空吗?”
西园这句话让她不由自主地回头。“咦?”
“想让你见个人,希望你晚上抽出空。”
“会谨记在心。”
“好,不必那悲观。你差不多可以下班,接下来事就交给冰室。”
“请交给吧。”夕纪说,“这里个人就够。”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西园教授呢?”
“还会在这里,有话要和冰室说。”
意。”
“绕道手术吗?”
“他们怀疑那时候留下动脉瘤是们疏失,因为最后那些瘤破裂。他们对此不满能解,但在现实中,遇到那种状况别无他法。这件事当时就已经事先说明。”
“加藤先生不是接受医师说法才回去吗?”
元宫叹口气,耸耸肩。“他说要回去找人商量下,然后再来。谁知道他会找谁商量……”
“可是,明天有很多……”
“工作方面,会麻烦元宫他们。很抱歉,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因为只有明天有时间,想让你见那个人,下个星期就要离开日本。”
“是什人?”
西园露出害臊表情,擦擦人中。“儿子。”
夕纪惊,说不出话来。
“是吗!那,先告辞。”
元宫向西园行礼,走向门口。夕纪目送他离去之后,将视线转向患者显示器画面。她知道自己全身紧绷,这是她第次和西园单独待在加护病房。
“向患者家属再三说明,”西园声音从背后传来,“也等于是拯救医师本身。”
夕纪稍稍向后望。“拯救医师本身?”
“无法救活患者,从某些方面来说,对医师造成伤害、消耗更甚于家属。而要重新振作,需要就是冷静检讨自己做什。如果不这做,即使想面对下名患者,也只会被不安压垮。就算最后结果令人遗憾,但相信自己已经尽力,将成为往后医疗行为支柱。”
“要坚持到最后。”西园双手插在口袋里,走近他们。“对家属来说,最重要就是认同。医生不仅在治疗患者时竭尽全力,若最后得到是令人遗憾结果,在平复家属心灵创伤时也不能偷懒。家属要求多少次说明,就说明多少次。他们想知道什,就告诉他们。要解除他们怀疑,这是唯办法。”
元宫面向教授,点两、三次头。“会。对不起,让您担心。”
“不必向道歉,要把这种事当做更上层楼磨练。也有过同样经验。”说完,西园看向夕纪,夕纪反射性地别开视线。
“不过,事情好像比预期中还麻烦。像加藤先生那样,受到那封恐吓信影响而来医院家属,可能还会再出现。”元宫说道。
“若是这样,就该想到医师是不是也要负责。家属会产生潜在性不满,最大原因无他,就是医师说明得不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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