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鸽子点点头:“你说。”
邢玉娟抬脸看看他:“你姥姥,姥爷……”
江鸽子打断她:“没姥姥,姥爷。”
邢玉娟立刻道歉:“对不住,忘记……是,父母去世,大哥进精神病院,小弟失踪,二哥,三哥带着家里人躲……从茅县那边工地来,这几年也没存上几个……就想,跟您借几个路费回家,……会还给你。”
江鸽子也不知道说什好,就点点头回屋拿二十贯放在桌子上。
儿子态度算不上好,可好歹让她进门,还找些吃喝给她们娘三垫肚子。
江鸽子坐在椅子上,看着狼吞虎咽这母女三人。
直看到最小那个吃个半饱,就抱着半拉饼子,边打瞌睡,边还不放弃咀嚼,点下脑袋,她就咬上口。
邢玉娟放她到地板上睡,她还紧紧抱着那个饼子。
看到邢玉娟终于放下筷子,正要端起碗筷去收拾,江鸽子连忙阻止。
父母尸首就冻在企业医院冷冻室,冷藏费欠大笔。
她与二次结契男人又不是条心,人家什都不管。
最后,邢玉娟只能忍着自己就要崩溃神智,给父母发丧,把大哥送到精神病院。
等到切处理完,她已经是身无分文,想死心都有。
后来还是邻居好意告诉她,你大儿子,过还不错,就是没感情,他成别人家崽,借笔钱渡难关还是可以。
丫头带着哭音说:“妈妈,想喝水。”
江鸽子看看两个孩子,总算是站起来说:“进屋吧。”
那孩子切苦难,都随着死亡而消散,他留下问题,江鸽子想,他大概也只能出于人性道义去处理。
邢玉娟松口,她走上台阶,左右看看,就将父母骨灰盒放在台阶边缘阴凉处。
这是江家,没道理把外姓人尸骨放进屋内。
邢玉娟看着桌子上钞票,眼眶下子就红。
她手脚颤抖伸出手,又缩回去。
并磕磕巴巴说:“用不着……这些,十贯就够。”
江鸽子有些心情不好将脑袋扭向边儿说:“拿着吧,也不会收留你住下,你总要住店,还要吃饭。”
邢玉娟鼻子酸,却没有眼泪可以哭。
“不用,放这里吧。”
邢玉娟又讪讪放下碗筷,伸手将躺在地板上小姑娘抱在怀里,力图在孩子身上找些依赖。
江鸽子与她沉默许久,终于,江鸽子还是问:“你找有事儿?”
邢玉娟点点头:“哎,也是走投无路,才厚着脸皮来找你。”
她其实已经不会哭,说话语气很冷静。
好歹你也是生养他场。
邢玉娟内心有愧,也知道自己做什事情。
可她确实是没办法。
她就这样茫然来,大早就在老三巷转来转去,脑袋里想万种结果。
可是她没想到,她看到儿子,她没认出他来,儿子也不认识她。
江鸽子带着这娘三进屋。
问句:“吃饭没。”
她们三个摇摇头。
邢玉娟是在老太太,老头去世很久之后,两个哥哥拿到赔偿之后才得到消息。
等她到端氏老宿舍,二哥三哥家人去楼空,只留下残疾跟脑袋不清楚大哥在家里,混在屎尿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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