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先生有些不明所以
接过香烟，他看看江鸽子，上下打量
好几番，他也没弄明白，这个车匪路霸到底是做啥？
他要是个艺术家，他不能给自己这样人香烟。
学徒？那更不能！
有艺术学徒，比艺术家还目中无人呢！
“先生，
这是去废料厂。”
虽然有几个洞眼，可这也没什
要紧，把这玩意儿给他，他能仿个漂亮曲水流觞大桌面出来。
他尝试幻想
下，把这张大桌面往自己茶亭那搁……恩，真心不错！
就这样，江鸽子伸手，踩着小货车踏板就攀上驾驶口，他还嬉皮笑脸喊人家：“嘿，说师傅！您这是去哪儿啊？”
在盖尔可没有喊师傅。
老司机被他吓跳，赶紧停下，本来想开口骂来着，又看到他穿身次成型暗纹袄子，也……就只能忍。
可老爷子辈子靠着手艺，也在老庙闯下串爷名头。
他们那个城市，买串儿，穿串儿，盘串儿，那都对老爷子是十分服气。
而作为串爷之孙，江鸽子边怀念他亲爷，边溜溜达达来到木料厂。
进这木料厂，随着扑鼻木屑味道，江鸽子举目四顾，接着就赞叹声。
这地方，大！体面，排场……不讲究！
北，齐齐被开凿出来，统统要被运送到咱家里来，是注定要给华夏人添光色。
您问，为什要来华夏？
他亲爷就说，那老外身毛儿，想事情直来直去，脑瓜子都没发育完全呢，他们懂得什叫玩意儿啊！他们知道啥是漂亮啊？
他亲爷管切跟艺术有关东西，统称为玩意儿。
哪怕你就是个搞国画，搞雕塑，用老人家话说，那不就是个手艺呗！都是换饭碗活儿，多卖两块钱，少赚两块钱儿事儿，谁又能比谁高贵？
废料厂？不能把？
江鸽子面露惊容，要知道，在地球华夏，适合根部造型树根，
没法子，这衣裳贵，他很有可能也招惹不起人家。
老板说，搞艺术都有怪癖。
许是这位喜欢攀车？
“先生？您这是干什？”
江鸽子没接话，他灵活蹦下车，还从口袋取出包香烟，甩手丢给司机后道：“说，您这是哪儿去呀？”
没错儿，很不讲究。
做艺术买卖，这边连个跟艺术有关门面都没有，就是齐齐整整水儿红砖，玻璃拱顶，四百米到千米厂房屋子。
巨大电锯噪音在木料厂四处响着，没等到江鸽子背着手儿走几步呢，他就眼看到，那边开来辆敞口货车，拉着车带着泥巴老树根正往外运。
其中有根最大，光是露出来年轮面儿，就能给江鸽子无数灵感。
这玩意儿好啊！
最后，不都得来咱老庙练摊来？
呃！事实上，江鸽子他亲爷世界观，也就老庙那大地方。
那老爷子，辈子就靠老庙个露天小档口，养活家老小，他穿串子，盘绳结儿，弄十个指头上都是厚茧，眼睛不到六十就看不清人。
然而，甭管那珠子牌眼儿上窟窿打得多奇葩，人家靠着手感，都不用看着，都能随意搭配出极其漂亮串儿。
虽然他老人家对艺术总有神奇误解，并看不起切上拍场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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