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元真很讨厌看这本晦涩不明剑谱。
明明每个字都是字,可是串联在起……他就完全不知道那是什意思。
更可怕是陆昭明还坐在他身边,不时问他句,他不敢浑水摸鱼,感觉好像是回到小时候读私塾时候,若不注意听讲,先生照着你手心就是下。
他浑浑噩噩熬下午,好容易到吃晚饭时候,赵承阳已经决定明日便离开,濮阳靖要护送他返回京城,戚朝云为送行特意在衙中设宴——其实不过也就是吃得稍微好些,要戚朝云自己出钱,他是绝对请不起客。
大麻烦下走两,张小元时难免极为开心,可到吃饭时候,他抬头就看见萧墨白黏着赵承阳,赵承阳似笑非笑好像很是受用,而濮阳靖在旁黑着脸言不发,文亭亭头上疯样往外冒字,愤而辱骂男人简直没有个好东西。
张小元想想,也只是问:“那……二师兄是怎想?”
他虽已想办法阻断赵承阳寻找二师兄线索,可若是真说起来,他其实根本不知道二师兄究竟是怎想,若二师兄早想回归王家,自己岂不是做违背二师兄意愿事?
陆昭明说:“他更喜欢江湖快意。”
张小元懂。
“十五年太久,他们好像没查到有用线索。”陆昭明轻声说,“这是好事。”
张小元:“啊?!”
等等,原来大师兄知道二师兄身份?
张小元:“二师兄是……是皇上……”
陆昭明顿:“好像忘与你说。”
张小元:“……”
停顿片刻,又说,“阿云,想替他立方衣冠冢。”
戚朝云答应:“是。”
濮阳靖却又开口:“此举易添朝中口舌。”
濮阳靖每句说都是赵承阳不喜欢听话,赵承阳重哼声,道:“那明日就回去,从此留在京城再也不出来,濮阳都统,此举可合你心意?”
濮阳靖答:“是。”
只有张小元知道濮阳靖脸色阴沉真正理由。
他显然不是因为萧墨白黏着赵承阳而不高兴,此时他头顶正飘着另行字
张小元挺起胸膛,有些不能说出口骄傲。
快夸他!应该夸他!
“好。”陆昭明说,“该背剑谱。”
张小元:“……”
……
张小元记得自己问过两次蒋渐宇身世,陆昭明每次只答他母亲,未曾再提过其他,这应该不是忘记与他说,而是习惯性帮着二师兄去隐瞒这件事。
不过想想也是,这件事不管大师兄怎提起,都有些不对劲。
师弟你知道吗,二师弟是皇上大哥。
这也太奇怪。
“当年之事,师父与师叔都知道。”陆昭明解释,“二师弟自己也清楚自己身世。”
外头片静寂,半晌,急促脚步声起,似乎是赵承阳重重摔门,戚朝云在院中叹气,说:“濮阳,你又何必……”
濮阳靖说:“无妨,至少字句都是为他。”
……
张小元大气也不敢喘,好歹六指听懂他暗示,没有把二师兄如今下落告诉赵承阳,他心中石头落地,直到听见濮阳靖与戚朝云二人先后离开后,他才看向陆昭明,小声唤:“大师兄,你听见吗?”
陆昭明略有些惊讶,点头,说:“原来他们在找是二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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