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在江南水乡长大,早习惯坐船,其余人也多有在外游历乘船经验,只有邢妍不样。
她离开魔教次数不算太多,魔教又在北方,她上船不到刻钟,便已晕得七荤八素,靠在文亭亭身边,脸色煞白,句话也不想说。
张小元趴在船沿,看外头绿水垂柳,心中说不出欢欣愉悦,陆昭明坐在他身边擦剑,静片刻,冷不丁忽而问他句:“小元,师父说你生辰在初秋。”
张小元眨眨眼,点头。
陆昭明:“何时?”
陆昭明:“那又如何?”
“若叫旁人知道们师门养出这胖鸽子,多丢人啊!”张小元本正经胡说八道,“是在维护师门体面!”
陆昭明好像并不相信。
他看张小元说得认真无比,沉默片刻,移开目光,再度看向房梁,说:“好,知道。”
张小元以为陆昭明还是不相信他说话,他思考着解释措辞,正要再开口,却见陆昭明头上冒出几个字。
张小元:“……”
张小元有些聊不下去。
他咳嗽声,离开痛苦不堪裴君则,回到大师兄身边。
陆昭明直在看着房梁上鸡笼,这屋子太破,房梁也很细,他担心鸽子胡乱蹦跶,将鸡笼从房梁上弄下来,等张小元走过来,他仍是抬头看着房顶,面问:“小元,你……承认那是鸡?”
张小元:“……”
感慨:“与他年龄相仿,要是能有他武功,义父也不会成天写信说练功懈怠。”
张小元:“……”
莫问天还干这种事?
裴君则好似自然而然便将话题拐向这个方向。
“那日义父见到你师兄,回去后对态度都变。”裴君则深深叹气,“虽说他本来就蛮凶,可现在好像更凶。”
张小元算算时日,
「随便吧,师弟说什就是什」
张小元:“……”
众人吃完晚饭,在黑店内各自寻地方休息,第二日早,再结伴同动身,前往京城。
戚朝云他们四人便有两辆马车,腾辆押送那开黑店夫妻,他们稍稍绕些路,好将人送到最近县衙收押,这才继续朝运河方向去。
在马车上颠簸几日,好容易看到运河影子,张小元难掩心中激动,恨不得早些登船朝京城去。
张小元压低声音:“大师兄!那真是比较胖鸽子!你没感觉到它这几天瘦吗!”
陆昭明更加疑惑:“可你刚刚……”
张小元有些尴尬。
虽说大师兄已经知道他掌握这江湖大部分秘密,可他还是不大想告诉大师兄,自己在偷偷给江湖秘闻抄写稿子,这未免有些……说不出口羞耻,人总要保留些属于自己小秘密,张小元决定咬紧牙关,无论如何也不说出这件事。
他咳嗽声,道:“大师兄,这里有外人在场。”
张小元:“……”
裴君则:“回凤集县还没几天,他已经给寄起码十封信,每封内容都是他让爹抄劝学……”
张小元:“裴大哥……你辛苦……”
抄《劝学》裴盟主也很辛苦。
“昨日他刚刚来信,告诉下次回教中时,他定要来检查剑术长进。”裴君则捂住自己脸,“若挡不住他十招,他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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