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想得脑仁儿都疼!”
少棠又关心道:“最近没生病吧?身体好吗?”
孟小北吊儿郎当:“大夫说,水痘腮腺炎猩红热都得过,终生免疫,都没病可得!每天这日子真无聊啊,唉!数数,下回只能得小儿麻痹啊!”
少棠大笑,狠命掐他嘴巴:“胡说八道吧你,没见过这
“哎呦喂……”
少棠被孟小北扑得趔趄下,后背撞在卡车后厢盖子上,呼吸粗重,低低地哼句,“干嘛啊这是……”
孟小北笑得特开心:“哈哈哈哈哈哈!……”
少棠说:“傻乐什啊,你个小狗日滴……”
少棠可能是真累,这回叫小北“小狗日滴”与往常很不样,声音都沙哑,带着疲惫,发起腻歪。
孟小北沿着街跑,眼前晃过辆辆车,队队兵,寻找他少棠。
大卡车结实磨盘大轮胎上,糊满层胶泥。军车下半身车帮上全是泥浆,几乎看不出本色,路途多艰。
孟小北瞧见个熟脸,麻利儿叫道:“小斌叔叔,少棠呢?”
小斌从车厢里钻出头来,看是小北,嗓子哑得都喊不出话,拿手拼命指:车后边儿,后边儿。
孟小北转过车尾,头撞进个瘦高挑儿怀里,把对方扑个踉跄。他拔出头来继续跑,都跑出去两步,蓦地愣住,迅速转回头!
据说后来,段红宇还是赔些钱给那姑娘,才算结。武斗风波余韵逐渐淡漠,繁重生活重担岁月艰辛迅速碾平人们记忆中带有血沫波澜。转眼秋收时节,个车队解放牌大卡车拉着许多官兵回村。
孟小北是在窗口听见楼下大妈围圈儿谝,说隔壁部队小兵都回来,看见军车开过厂门口。
孟小北转身从窗口跑开,脚踢开他们家纱门就跑出去,踢得“咚”声。
“咱家门框早晚让你给踢碎。”孟建民在身后喊:“唉你干嘛去?你妈饭都做好吃饭!”
孟小北奔下楼,头也不回。
孟小北咧开嘴,没心没肺说句:“棠棠,还以为你不理呢!爸妈还说你再也不来们家吃饭,说你肯定已经回北京,不跟们玩儿!”
贺少棠愣下,这小子没心没肺这痛快把自己爹妈出卖。
这人眼底就迟疑约莫有秒钟,被男孩天真单纯又强烈喜欢和依赖打动,踌躇转瞬即逝,笑容迅速堆满嘴角,恢复痞痞丝笑意:“瞎说,是谁啊,干嘛不找你玩儿?”
孟小北:“哈哈哈哈……就说嘛……哈哈哈!”
少棠低声问:“这想啊。”
他几乎都没认出来!
贺少棠也转过脸,冷哼句:“找谁呢?”
孟小北傻张着嘴,愣愣得。
少棠没戴军帽,头发长,板寸几乎变成两寸头,眼眶布满浓重血丝,整个人黑瘦圈,精瘦精瘦得,脖颈上皮都缩起来。
孟小北笑,喊句:“棠棠!!!”
马宝纯从厨房抬眼皮瞧眼,哼道:“少棠回来吧。”
“别拦着。”
“让他去吧,脾气拧着呢,你拦不住。”
还是当妈最解儿子心思。马宝纯摇摇头,表情耐人寻味……
灰土绿色大卡车和军牌吉普在街边停溜,当兵往下卸运装备和各种帐篷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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