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夏天晒成只深褐色猴子,后背淡淡层细微体毛在阳光下晒成金色,像金丝猴。他仔细地扒着看:“干爹,你肩膀上留道疤。”
少棠说:“吓人吧。”
小北说:“从后面绕到前
小斌不服气地说:“哎呦喂喊得这叫个亲,他生你吗!”
旁人同起哄:“棠棠,你不是每天晚上射到被窝里,射墙上啊?啥时候整出这大个宝贝儿子!你日得出儿子吗!”
人缝里姚广利插句嘴:“他也就日得动小斌。”
小斌分辨道:“瞎扯!明明都是饿日他!”
群爷们儿动作粗鲁豪放,说话就是“日”来“日”去,连带孟小北起捂进被窝。眼前黑压压片,耳畔是闷闷欢闹声,孟小北几乎喘不过气,黑暗中似乎看到少棠双眼,丝微亮。少棠鼻翼间气息热烘烘,直喷在他脸上……俩人起惨遭蹂躏。
动,即将历经天翻地覆变革,曙光黎明就在前方……
孟建民去北京探亲期间,小北几乎每天都跟他干爹混在处。那是他在西沟最后段快乐时光。
亲爹不在,贺少棠这个“小爹”,不由自主地,从内心底就生出强烈责任感,对孟小北比以往更宠溺三分,实行包养政策,恨不得走到哪都把这小崽子夹在咯吱窝下,可亲热。
兵营里,贺少棠在前面走路,宽腰带扎得利索帅气,勤务兵小北在后面屁颠颠儿地小跑追随,为贺司令提脸盆水壶。少棠垂着眼皮,仍是三分成熟三分狂傲痞子德行,逢人便淡淡丢下句,“这儿”,语气里都透着自豪与意气风发。
少棠用他各种副食票,从部队供销社给小北买好吃。买鸡蛋糕,还有瓶芝麻酱。
林间山清水秀,别有洞天。林场工人艰苦作业,开荒,参天巨树轰然倒下,浓绿色枝桠间闪烁缕金色阳光,照耀山沟里不为人知幽境。
少棠带小北在那个水潭边洗澡。
林子里没外人,更不会有女人,远近作业工人或是哨兵皆是群粗鲁糙汉子。两人脱得精光,不必有所顾忌。
潭边还立着忠犬二宝石头碑衣冠冢,四周野草苔藓丛生。
二十岁贺少棠,那时极年轻,身材瘦削修长,又有层结实肌肉,赤裸身体蹲在潭边,影子静静地浮在水上,四周白雾缭绕,影影绰绰。
鸡蛋糕七毛斤,是许多家四口星期饭钱。这也就是小北认个不差钱高干干爹,才有钱喂他吃蛋糕。
芝麻酱般是按家里人头凭票领,半年每人二两,平时马宝纯都不舍得拿出来给孩子吃。孟小北这回可捞着,管够,下子吃大半瓶,少棠给他捋脖子,说“瞧你这点儿出息!你别再噎着、噎死!”
小北也有机会再次造访森林里哨所。
迎接他们是哨所里群嗷嗷凶猛“恶狼”,小斌他们突然从屋里扑上来,用棉被蒙住少棠头,摁在床上蹂躏……这是他们班贯对待进山者“礼遇”。在山里憋得浑身长绿毛群人,看谁从营里吃饱喝足回来,都要疯狂发泄通生活枯燥闲闷。少棠被棉被捂,手脚动弹不得,挨好几记闷拳。当然,隔着棉被也打不疼,战友之间闹着玩儿。
孟小北可向着少棠,扒着小斌肩膀骑上去怒吼:“不许动干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