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棠沉下脸,跟他舅丝毫不客气:“这房子算谁?是不是妈留给?去西沟没几年,现在回来,房还留着结婚娶媳妇。您怎个意思,这房现在易主还是充公国家机关?”
贺诚立即举双手放弃,老子又不是要财迷你套房子,拿走拿走!
少棠拿到钥匙,扭头就走。
贺诚摇头,让你妈惯得你没样!
少棠耸肩,嘴角浮出丝耍赖小表情,唇上小黑痣清晰。这种表情孟小北都没见过,贺少棠也只在自家长辈面前这副德性。说到底,再大岁数人,在长辈面前也要,bao露孩子气,偶尔耍个熊脾气。
少棠说:“有用,给大侄子住。”
贺诚十分精明,而且有职业病:“你大侄子是谁?怎不知道外甥有侄子,他资料照片拿给看看,这个人认识吗?”
少棠皱眉:“您搞政审呢?侄子就是儿子。”
贺诚:“……”
任是贺诚再缜密精明脑子,时半会儿也没弄清这里面亲缘关系,这究竟是哪号?
后来又过俩星期,贺少棠再来孟家,军装裤兜里揣把穿绳钥匙,直接挂孟小北脖子上,把孟小北铺盖卷扛走。
那时人心单纯善良,没有什拐孩子,互相非常信任。孟小北搬到离奶奶家只隔两站地红庙处楼房里。
少棠说,这是他房。
七八十年代计划经济,房子全部来自于国家分配,按个人工龄、年龄和结婚状况分房,年轻未婚般都没房。要就是家里老辈人留下房产,没有其他途径。
小北问:“干爹,你要结婚啦?部队分你房子?”
临走,贺诚别有深意问句:“那孩子,是对你这重要人?”
少棠点头:“嗯。”
贺诚头个反应就是:“少棠,你还没处对象呢吧?你在岐山山沟里有人?……你要是有对象,对方政治背景可靠,你不用瞒着,老子现在就能给你做主,直接给你开封介绍信。”
少棠甩甩头,也烦,皱眉否认,怎是个人都把这事往歪处想!怎都觉得孟小北那小子是他跟沟里哪个小相好日出来?!们爷俩有这像。
贺诚捏着烟蒂在烟灰缸里画:“少棠,是这样……那屋安排人住,经常进进出出,你弄个孩子进去不方便。”
少棠:“怎不方便,你还把两间屋都给占?儿子就需要张床。”
贺诚:“不方便,很重要人。”
少棠解释:“没有,妈留给。”
房子也是那种天花板很高五十年代老楼房,屋里简洁干净,个大衣柜,张书桌,张床。
在后来数年里,直到他三姑出嫁、孟小北搬回奶奶家住,在这之前,他就直住在这里。每天早上坐三站电车去上学,放学回奶奶家吃饭写作业,晚上再回少棠房子睡觉。后来更方便,少棠给他弄辆自行车。28车太高,坐上去脚丫子都够不到脚蹬子,就骑个26女车,每天飞车抄小路近道去上学,十分钟就到。
就为孟小北能有处睡觉窝,贺少棠是特意去趟总参大院,找他舅舅谈话,把屋子钥匙硬要过来。
贺诚坐桌子对面,说:“你住你们部队大院就行,为什非要管老子要红庙房子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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