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棠出去起个夜就没回来。孟小北悄悄扒开门看,发现他干爹坐在客厅桌旁,也没有沙发,就睡在两张拼起来餐桌凳上,后仰靠墙,眼神发直,直到天明。
少棠
少棠低声像是安慰小北:“没事儿啊,别怕。”
两人又坐很久,直到少棠重新站起来,擦干眼眶,揽着孟小北肩,慢慢走回去……
当晚不知道是怎到家,衣服没脱,脸都没有洗,就双双倒在床上,酣睡。可能因为疲惫,或者潜意识里彼此间刻意回避。
睡到半夜,孟小北胳膊下人动。他睁眼,少棠已经起身,背对着他,黑暗中,坐在床沿沉默。
少棠在回忆,像倒带样,慢慢往前倒腾这整天发生事,酸,甜……
少棠:“……”
少棠眼底像有两汪深邃漩涡,还带着水汽、浓重酒意,这时抬头,突然就醒大半。
只愣秒钟,少棠面无表情,直直看着对方:“没有。”
联防队俩人眨巴眨巴眼,也不太自信,自言自语道:“刚才……好像……好像看着是……”
少棠蓦然板起脸,面不改色:“你们看错,是他爸,这儿子,抱抱他。”
那个生日,孟小北终身难忘。
美好而沉醉夜晚,是他第次、也是印象里后来几年中,两人唯次过分亲密接触,转瞬即逝,回味无穷。那种唇舌间真实暖意,融进骨血,足够在记忆中徘徊流淌若干年,即便他当初很遗憾地不懂如何接吻,蠢到连舌头都没用上,单纯地,就用两片嘴唇嘬小爹,嘬好半天。后来回想,简直像还在吃奶……
少棠吻完,什都没说,没有倾诉,没有任何解释。
他自己也快倒不上气儿,因为激动和混乱,松开手,别过脸去,垂头喘息许久,怔怔地垂手坐着,陷入情绪……
孟小北抿着嘴,不舍得擦掉对方口水,就也陪他干爹傻坐。
孟小北轻声:“干爹。”
少棠:“嗯。”
孟小北:“怎?”
少棠淡淡地说:“没怎,没事儿。挺好你别担心!你赶紧睡,起个夜。”
少棠说句“挺好别担心”。
联防队员:“哦——抱抱。”
孟小北不惧人,在旁理直气壮大声道:“他是爸爸!”
“爸爸就是,刚才在老莫喝多!”
“他是解放军!”
少棠眼神发直但是脑子醒,那时候脑壳里“轰”得声,浑身血管里酒精都从毛孔里蒸出来……他绷住劲低头就摸裤兜,伸几次手愣没找着裤兜在哪。孟小北帮他掏,军官证掏出来亮。孟小北还摸出少棠手帕,给他干爹擦净嘴边口水。
两个被酒精和隐秘若有若无感情所迷醉傻瓜,坐在展览路大街马路牙子上,中途还遇到戴红箍联防队员。联防队人远远瞅见他俩,就不对劲,以为是对小情侣,当街抱起做出严重有伤道德风化事儿。那几人赶紧跑过来,结果看,大小,俩男。
少棠穿便装。
联防队员追问:“你干什?你哪个单位?这孩子是你吗?”
少棠两眼发呆,舌头略微迟钝,嘴角还挂丝口水:“。”
联防队半信半疑,又问:“们怎刚才,明明瞅见,你抱着亲这孩子来着?……亲嘴儿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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