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小姑屋。小姑睡大床,屋里门后还有张木板小床,是孟小北地盘,以床帷子相隔。床很窄,简陋,本就米半宽。他还靠墙堆砌起好几层,乱七八糟书本、图画纸、铅笔钢笔蜡笔,墙上贴全是各个阶段成品或草稿,像个垃圾山。
年半以后,孟小北小学也顺利毕业。毕业时有市区级比赛获奖加分,以及学校和区教育局推荐,他毕业考分数不够,出乎家里意料进当时朝阳区区重点,朝阳中。
他们班主任自从某回印象改观,后来直对孟小北不错,毕业时亲自写推荐信,很仗义。
他们班主任信里写,教书这多年,头回碰到个学生让纠正以前保守、教条认知,考试成绩并不是唯重要,这个学生课外很有天赋才华。孟小北绘画得几个少儿比赛奖项,是学校鼓乐队指挥,率领鼓乐队在区少年宫参赛。除此之外,还是每年他们班新年联欢会主力干将,负责组织各种五花八门游戏和节目。他不唱歌跳舞那俗气,他和申大伟两个人说相声,自编自导,个逗哏个捧哏,代表班里在全校表演,说陕西话相声!
当然,重点中学借读费赞助费更高,他干爹给他从外地寄学费。
为老子不在跟前,你就没大人管,就撒癔症就玩儿野,老子没说不管你!
孟小北低头抠手,问:“你什时候回来?”
少棠说:“肯定还回来。”
孟小北微微撅起嘴巴:“你不会不要吧?”
少棠斩钉截铁地说:“你是儿子,舍得不要你?老还等着你孝敬呢,到时候你甭想赖。”
祁亮则是由大款爸爸掏出笔赞助费,花钱买分数,同进朝阳中,继续同班。申大伟没考上重点,在八里庄念普通中学,三人仍是铁打哥们儿。
孟小北初中表现依旧耀眼,校园里,操场上,各种活动中,都是他们年级引人注目活跃男孩,学习成绩也依然晃荡于中游偏下。
区重点学校,各色人物都有,开眼界,长见识,孟小北从初开始结交各路朋友,学校里参加个美术兴趣小组,个文艺社团,还在校广播站做节目主持人,放学则出入台
孟小北神情倔强:“肯定会想你。”
少棠半晌说道,“可能过几年你长大,有完全属于自己生活,有各种朋友,就不惦记你干爹。假如等过些年,你还傻吧唧地惦记……”
贺诚在总参升官,特情处把手,直想把亲外甥弄到身边,给份条件优厚富有前途位置。是少棠自己不愿意去,就不愿凭关系瞎搞,而且还在小舅眼皮底下上班,每天进出总参大院?以他当时从军资历年限,他也就是在特殊年代,如果不念军校当官,他就该退出现役,不进则退。他眼前也没别路。
少棠某年秋天离开,身戎装,带着全部行李,去河北某军事学院报到。他自幼受舅父熏陶,仍然怀抱军人腔热血和理想,想要学有所成,想要做番事业,这是他命定归宿。同去还有从岐山起出来两名战友,部队推荐立过功年轻军官,去军校镀金。
因为少棠离开,也是因着孟家住房宽松,生活条件逐渐好转,孟小北终又搬回他爷爷奶奶家,从此直住奶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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