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头位置蹭偏,白球旋转角度也跟着走偏,很容
孟小北轻车熟路向老板点张空桌,块钱小时,不限台上人数。
孟小北摆头,帅眯眼儿抖,发出挑战:“干爹,就想跟你打。”
也是受场内气氛感染,少棠语气略带往日丝嚣张:“跟打,你可别怕输!老子不让着你啊。”
孟小北也很拽:“不用您让着。”
贺少棠当场甩掉军大衣,摘军帽,又卸掉里面军装外套,松松肩膀。这人刚踏进门,里面人看是当兵都愣下,都往这边看他,觉着新鲜,威武。少棠捋捋头发,熟练地挑杆,孟小北码球。
祁亮撇嘴:“啐,咱们仨人起,去过上档次地方?别地儿小爷还真不太熟。”
行人在他们朝阳中学校门口转转,后来还真去那家最常去游艺厅。大过年,游艺厅里仍旧人满为患,全是小青年和中学生。那时大众娱乐生活形态相当贫乏,卡拉OK与网吧尚未兴起,除公园和游戏厅,就没别地儿可去。
昏暗乌烟瘴气游艺厅里,大排游艺机。贺少棠这年纪,就嫌这些东西太幼稚,于是掏钱买币,说,“你们玩儿你们。”
孟小北这时突然壮起胆子开口:“要不然,咱们去打台球!”
少棠抬眉:“你还会打台球?”
动,步伐稳健潇洒。
少棠却也没有再伸手搂住孟小北。孟小北也不好意思伸手,或者厚脸皮直接开口要求干爹你快像以前那样,捏后脖小窝吧,小窝都想你……
那种极其熟悉却又开始变陌生关系,很别扭,让孟小北莫名彷徨,无措,很失望,又求而不得。两人或许就是曾经太熟悉,认识太久,互相从小看大,直通信汇报彼此点滴。骤然重聚,思念里回忆中感觉好像没有,和印象里喜欢那个人又不太样,有巨大心理落差,叙旧都不知从何年何月说起。
几个人坐112路电车,也没什目地,路往城里方向去。
申大伟悄声问:“小北,咱们带你干爹上哪玩儿?”
孟小北先开第杆,杆乱打就先蒙进个球!
少棠含着烟,眯眼道:“你可以啊。”
孟小北咬着下嘴唇,神情镇定自若,还假模假式擦擦球杆顶部灰尘,颇有大将风度,看就是混迹台球厅常客、老手!
孟小北俯下身去,瞄准目标红球,架杆手轻抖,眼角余光,模糊之处,晃动着思念记忆里那个挺拔俊逸身躯……
他这杆下去,手心就打滑。
祁亮说:“叔叔您没见过吧,孟小北台球打可好,他可牛逼!”
少棠半笑不笑,用眼神说话:臭儿子,平时就常来这种地方瞎混吧?
孟小北小眼闪,抿嘴不说话:你打不打?
少棠哼声,冷笑道:“走,让老子见识见识,你有多牛逼。”
游艺厅里面有个套间,就是台球厅。老板与几名小青年正在打球,大冬天穿黑色跨栏背心,吆三喝四,看就是半不正经社会人,室内充斥香烟雾气。
孟小北:“你说哪好玩儿?”
申大伟:“去录像厅呗!”
孟小北:“……都是小黄片,让干爹看见不好。”
申大伟:“游戏厅?”
孟小北:“真老土,你们俩就没别地儿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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