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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出游戏厅坐公交车,夜晚风大,祁亮把头缩到棉猴帽子里,头发帘被风吹起来,被冻眯眼。
萧逸摘下围巾给祁亮把脑袋脖子裹严实,自己将大衣领子竖起来抵挡风寒。二人相隔两尺远走路,却因为冬夜天寒风大,实在是冷得掉清高矜持,走着走着完全是下意识逐渐移近,胳膊贴着胳膊走路,借对方温度御寒。
十里地之外,孟家,春节晚会渐入高潮。这年央视春晚,邀到港台明星助阵,经播出,千家万户电视机前都引发骚动。烫头精致短卷发、衣着帅气费翔,操着混血口音国语,在台上踏着风骚舞步,疯狂地扭动臀部!
几台不同机位镜头都被费翔翘臀晃晕,摄像师定手抖!导播在后面慌忙切换,导演在耳麦里低声指示,“播他大头,不能拍他下半身那个扭啊!……”
祁亮调开视线,不说话。
以前姓萧找他去办公室“谈话”,他都坚决鄙夷!
萧逸帮他收拾掉桌上饮料盒面包纸残留片狼藉:“天冷,吃这些对胃口不好,回家煮锅面条,你想吃吗?”
祁亮咬着嘴唇,半晌,声不吭地起身,拿起棉衣。
天冷,他真就想吃锅热汤面。
挡路,萧萧萧萧让开让开快让开!操在你下面,你把压下面去靠救命啊啊啊快开火开火!!!……”
萧老师都被指挥晕,屏幕里被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屏幕外竟然笑,大笑着忙叨得上气不接下气,难得开心。
祁亮悲愤地吼:“靠你又慢啦!!血都打光萧老师咱俩起挂!!!”
游戏厅里许多人抽烟,萧逸大约是受不那刺鼻呛人味道,皱皱眉头,眼睛被烟火气息熏得发红。
两人在游戏厅足足玩儿到深夜,眼瞅着快十二点,外面要敲零点钟声。
费翔向观众抛射水蓝色媚眼,水汪汪,脸型俊美,两条长腿诱人,高唱“你就是那冬天里把火——”
孟小北半张着嘴,看呆。他干爹在下面捏他:“看傻吧?!”
孟奶奶皱眉不喜欢:“这扭得是个剩,这小伙子点都不‘庄重’!俺宁愿倒回去听刚才那个越剧黄梅戏。”
孟小北低声道:“这屁股……扭得……太、浪、……”
后来听说费翔在春晚高歌曲随即就把大兴安岭唱着场旷日
他还没出游戏厅大门,猛地又停住脚步。
萧逸眼底蓦地失落,愣在那里,不好意思道:“真没有什,你倘是觉得不好,就……”
祁亮皱眉,脸上露出痛苦状:“你等等啊,需要先去趟洗手间!都憋仨小时没上厕所,尿都憋疼!”
萧逸:“……啊?你快去啊,不要憋坏!”
祁亮颠儿着奔向洗手间,扭头吼着:“你等下!你先别走呢!”
两人似乎都极力回避望向墙上挂钟,指针寸寸叩响新年开始。
祁亮垂下眼自言自语道:“萧老师,您说,旧年夜个人孤孤单单地过,来年是不是仍然要孤单?”
萧逸站起身,对祁亮点点头:“祁亮同学,现在要回家,你和起去家里坐坐,好吗?”
祁亮愣住,盯着萧老师。
萧逸说:“并没有不好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也是人住,也个人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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