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当时以为,祁亮就是找他爸爸闹别扭,亲父子爷俩吵架,能有多大事?
他往前骑会儿,犹豫,终于还是忍不住又返回去找。等他再骑回那家洗浴城门口,往门帘里瞧,就没再找到亮亮身影。他也没想到能出什事。
当日正逢周五晚间下班时间,整个儿周末东大桥带风声鹤唳,警车往来呼啸,查抄数家店面。警用面包车从台球厅、地下音像店内拘捕带走批打扮流里流气社会青年。
转过周末这个周,中学召开运动会。区重点级别学校,在籍学生有不少是专业体育生,靠体育特长招收进来,平时专门从事训练比赛。这群体育生就把短距离中距离长距离各个径赛项目大包大揽下来,孟小北这种业余出来混,就以玩儿票性质参加个高中组男子跳高。跳高赛场上群人全部瞎跳,有跨越式,有很不标准背飞式,还有迈不过去钻杆儿直接扑上垫子。
孟
孟小北使眼色,努嘴:“亮亮,你爸。”
祁亮斜眼看过去,果然就是他爸爸。亮亮爸没穿风衣,穿衬衫和老板裤,可能是刚在哪吃过饭局,喝酒,从轿车上下来,臂膀搂妙龄女子。
孟小北悄悄说:“那女是你继母?”
“屁!”祁亮直勾勾盯着他爸背影,两眼发呆。红灯都过,身后有人按铃催促“走不走啊”,大拨骑车人从他们二人身侧涌过路口。
“小妈才刚生完孩子没俩月,肯定在家给孩子喂奶。”
说不清是两人谁在干谁,每寸敏感在双方身体最隐秘处互相打磨,汗水黏在起,真正结合。
他俩其实很少做,隔半年偶尔这样放纵次。
中途少棠耳朵尖,听见小北他爷爷出来上厕所,赶忙停住动作。
老年人前列腺不好,蹲马桶滴滴啦啦解很长时间。那十分钟里两人就动不动上下挺着,互相夹裹着,舒服得快死在对方身体里。等老爷子回屋,关门,少棠猛然跃起,撞孟小北胯。
那个瞬间,两人都压抑着低声吼出来,随后堵住对方嘴,蒙进被窝。高潮时粗烈沙哑喉音被厚厚棉被消音,化作胸腔里阵闷闷回响……少棠蒙在被里逗他,“新年好啊”。孟小北嘴上是汗两眼失神,喃喃地说“大宝宝喜欢你”。
祁亮低声道。
孟小北挑眉,半晌赞道:“你爸可真有本事。”
祁亮爸当天是进街边家新开稍微上些档次洗浴城。与普通人平时洗澡大澡堂子不同,里面有温水浴池,软床按摩室,搓背按摩修脚服务员。祁亮板着面孔又骑出去两站地,突然在路边停下,说:“孟小北你自己先回家吧。”
祁亮掉头逆行,飞快地往回骑,背影迅速淹没在车流中。
孟小北喊这人没喊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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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天傍晚,孟小北祁亮二人放学骑车回家。孟小北骑荧黄色山地,祁亮骑辆宝蓝色山地,在学校车棚里算是很时髦高档两辆车。
东大桥附近他们常去那家游艺厅,旺季门前鲜见萧条零落,门口贴张告示,貌似是东大桥派出所要求该店面停业整顿,矫正“非法经营”与“不良风气”。最近北京又逢三年度治安严打。
两人刚骑到路口附近,在自行车道上等红灯,几乎是同时,齐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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