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亮听着,默然不语,起身出屋。
他在客厅桌上用压力壶接水,结果“啊”得声烫手,热水随混乱心情泼洒地。
祁亮撅着嘴,赌气似,脚又踢他们家饭桌。上好实木亮漆四脚桌,他爸花两千块钱买,愣被他皮鞋踢出道浓重刺眼划痕!
孟小北倚着门框:“亮亮,那天晚上……咱俩不是在那家洗浴城门口看见你爸?”
少棠:“……亮亮你爸到底怎回事?”
少棠皱眉道:“这回赶上市里严打,朝阳分局本来就要彻查打击东大桥学校附近非法营业游戏厅台球厅,打击寻衅滋事流氓活动。”
孟小北:“怎会查那家新开澡堂呢?”
少棠瞅他眼,不屑道:“你以为这种地方,是你每礼拜去你们国棉二厂家属宿舍大澡堂子?区别可大!……这种洗浴城,从广东那边儿流行过来,都不太规矩,里面有乱七八糟人。去‘洗澡’大多数是做生意,有闲钱。”
“据说有群众举报,可能本来也准备查,警方就搞突然袭击,查个准儿,晚上请出来二十几人。”
祁亮脸逐渐变色,牙齿咬着下唇,薄薄嘴唇抿成条线……
翻出呼机里存电话号码,给萧老师家楼下打电话,孟小北这才知道祁亮竟然有萧逸电话。
电话打过去,当然叫不到人,难道真被抓……
祁亮口里喃喃,脑子都混乱,在大街上漫无目转圈儿,脚踢到道边棵树上,把自己脚趾戳得生疼。
怎回事,怎会这样呢?
……
少棠脸沉下去,低声质问:“亮亮?”
祁亮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哼声:“爸也被拘留。”
“往分局打过电话,说找祁建东,他有没有被抓到你们局里。”
“警察说有,正要联系家属
孟小北微张着嘴,突然反应过来:“难不成……他嫖个男?”
祁亮突然抬起眼,盯着少棠:“萧老师当时真在里面乱搞?”
少棠点颗烟,眉头拧紧,手里不停摆弄烟盒,显然也在做思想斗争,情绪上产生激烈矛盾。他原先对萧逸这人完全没有好感,巴不得此人赶紧调走调到别学校,眼不见干净,彻底扫除威胁……少棠说:“是觉着,这里面蹊跷,有误会。”
“那朋友说,警方当场也没有查到任何流氓活动,然而就直接拘留大批,萧逸可能也无法说清楚当时在洗浴城里干什……但凡遇上严打交待不清问题,无法证明自己没做,权当是做,肯定全部拘留。”
“宁可错杀,不会放过,抓个是个,严打就是这种政策。”
随后几天,萧逸确实没再在校园内出现,同学之间开始窃窃私语,逐渐演变成公开议论纷纷:初中组年级副组长萧老师,据说犯事儿,公安局在东大桥带扫黄,把这人扫进局子。校长年级主任不准学生们私下议论,然而校规堵不住人民群众探求真相嘴巴。
孟小北给他干爹打电话。
贺少棠听说这消息,也惊讶,然后就托人向公安口人打听,怎?
少棠从部队回来,在祁亮家聚齐。少棠对二人说:“找朋友问,是真。”
祁亮呆怔不语,孟小北惊呼:“萧逸不是‘那个’,他怎会嫖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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