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京当仁不让地说:“是是,咱爸就是爸,伺候,他每回上医院抽水都是陪床!”
当晚家人围坐为孟小北接风。马宝纯做饭手艺着实般,就是顿关西人家常面食。臊子面搭配土豆丝胡萝卜丝黄瓜豆皮几样凉菜,“上车饺子下车面”。桌上啤酒白酒被这两个站起来和孟建民边高哥俩全部包圆儿。
饭桌上孟小北将杯啤酒饮而尽,也没什客套话,很男人地对他爸说:“爸你放心,和孟小京也都长大,高中毕业以后就出去挣钱,不用你们养再操心。”
孟小北心里估算,上回他爸带孟小京来北京,家子闹得很欢,鸡飞狗走。那时孟建民就衰老许多,应该是已经患病。孟小北嘴上说出来话,与心里是反,不是因为操心孟小京,肯定是他把他爸气着。张全家福照片,各人都是别别扭扭撅着嘴看向不同方向……家人心扯远互相都揪着疼。
孟小北即便感情上与父母生疏已久,他无论如何不愿看到,他爸爸身体不好。他千算万算,心里打好谱回西安家里当两年爹不疼娘不爱左邻右舍大叔大婶都不待见野孩子考完试赶紧卷铺盖滚蛋!唯独没有算到……他爸病。
电线上面个电盒出故障,爬上去修,下面人举着大灯给照……”
“电线杆子特别高,们是架梯子上去,结果修到半道上没看清,没有踩稳,就摔下去。”
孟小北惊呼,“您摔?……您没跟们说过啊。”
孟建民胡噜他头发:“跟你小子说有什用啊?……当时摔得很重,四层楼高,若不是下面架层施工塑料布,帮缓冲下,你爸爸就真摔散。”
孟建民摔伤痊愈后,原本没有当回事,然而身体每下愈况,连年越发严重,最后诊出肺积水。
家中室两厅,孟小北孟小京同屋。孟建民提前布置房间,指挥孩儿他娘出去现订家具,将孟小京原来单人床改成上下铺,然后哥俩每人有张带连体书架写字台,应家具陈设都是两兄弟公平分配,不偏不倚。
孟小京使个眼色说:“孟小北,爸其实特别向着你,生怕你受委屈!你来前天,他忽然发现你桌上没有台灯,说先凑合着,等你来你自己买去呗,不就是个灯。他非要让跑到大卖场买个模样新台灯回来,不然咱爸嫌这两张桌子看起来就不对称、怕你不高兴。”
孟小北从行李包里掏出只精美包装盒攥在手里,有意补回先前失礼,装作收拾东西时不经意丢给他弟:“嗳,干爹给你买手表。跟那块表式样差不多,你上回不是说喜欢吗……干爹对你也不错吧!”
“给买?”孟小京相当惊讶,在手里仔细端详,连忙就戴上,抿嘴也挺开心:“……你帮谢谢你干爹,挺贵。”
孟小北说:“你自己打电话去谢!
“或许就是并发炎症,发炎导致膈膜积水,污水都积在胸腔里,可不坠得难受。”
“没多大事,不会影响你们俩学习,甭担心啊。”
“不许跟你爷爷奶奶汇报啊!”
孟建民叮嘱道,抬手指孟小北。
孟小北迅即扭头指他弟:“孟小京你听见没有,都是因为那时候操心你腿,以后好好孝敬咱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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