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早就看出来,他弟长得漂亮,性格不温不火,然而心冷,从未真爱过什人。
私人小录像厅,位于间家庭旅舍地下室。黑压压屋里,烟气缭绕,几排紫红色破旧沙发躺椅坐着看通宵电影青年。电影镜头晃动变换,在每人脸上投射出斑斓光影。故事讲个文弱英俊潦倒独身白衣书生宁采臣荒山古庙相遇善良多愁女鬼聂小倩,患难情深
孟小北只有讨论这个数目时候,不和他弟攀比。他男人,个抵别人四个还有富余,不然拉出来溜溜?
孟小京话里有话:“你那位,你都不敢跟人家吹吧?”
“什意思?”孟小北正色道:“真挚爱情,懂吗?”
孟小北从来没就感情问题向他弟明确坦白,不说,孟小京也不刨根问底,不点破那人名字。或许这就是双胞胎彼此心中有灵,对方爱着是哪个,自己心头击即中,能清晰地感觉到。
孟小京不以为然:“两地分居都不在起,能维持什真挚爱情?”
孟小北插班进入他家附近三中念书,从此与孟小京同校。
孟小北向不惧外人,不怕适应环境,或许也是打小颠沛漂泊人生路走惯,哪里都住过,爷们儿到哪不是混日子?他在学校里迅速与班里老师同学都混熟,作为“校草”亲哥,迈进校门,楼里楼外皆是全校焦点人物。而他们年纪教务组长手里掌握“光荣榜”黑名单上,又多个经常小打小闹忤逆校规打擦边球难弄大孩子。西安普通高中条件般,没有那丰富课外兴趣小组活动,孟小北每天下课就是和同学哥们儿起打篮球,打游戏,去录像厅,打台球,和女生结伴进城逛商场吃吃喝喝……
他与孟小京仍然不常在起,在家睡个屋上下铺,出门各走各路,各有各群狐朋狗友。周末去坊上吃碗泡馍,有时搭伴去灞河游泳。
有回,孟小京叫他道去录像厅看最近新上港产片。孟小北揶揄道,“嗳嗳嗳,你怎不找隔壁班王晓圆陪你去啊!”
孟小京说:“上学期就吹,更新换代,你别问。”
孟小北反问:“你那个倒是整天在个学校里,你维持几天?……孟小京你从小到大你爱过谁?”
孟小京抬头走路,不回应。
孟小京有回用略带调侃炫耀口吻跟小北讲述,火车上遇见女大学生,大二学生已经二十岁,从北京回陕西探亲,二人乡里乡亲天南地北聊得火热。临分别时大学生恋恋不舍,特意留下电话号码,让孟小京定给她打电话联系,下车人群中眼里含水意犹未尽,步三回头地挥手。那感觉就好像孟小京但凡开口句话,那个女大学生就愿意跟他走,被他拐带都说不定。
孟小北很八卦:“那你后来到底给人家打电话约没有?”
孟小京面无表情,反问道:“打什电话?别逗。当时下车就把电话号码撕扔垃圾桶,火车上谁认识谁啊?”
孟小北:“老实跟哥哥交待,你都吹掉几个?”
孟小京说:“都不算,没有正经交过女朋友。”
孟小北:“别跟装。”
孟小京掰指头数数:“小学算吗?四个吧,你有几个?”
孟小北低头走路:“从来就只有个,就没打算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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