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终于联系上,少棠说,开始没有上们这支队伍去救灾,扑火是小斌他们那支部队,确实牺牲名战士。们支队后来去增援,现场维持秩序,善后。
孟小北问:“小斌叔叔没事吧?!”
少棠说,小斌当时带几个队员从侧翼攻坚,试图遏制火势。市场二层铁架子整个烧软、烧化,屋顶坍塌,就砸在离小斌几步远地方,个小战士就没能跑出来。
少棠声音平静,略带疲惫和火色硝烟:“带几个人进去,指挥吊车吊开铁架子,把那个战士抬出来。”
……
只高凳上,眼前是画架、纸张,冻红手指缝里填满颜料色块。他把只打开水塑料壶揣在自己衣服里,这样暖和些。两小时静物水彩写生,画到最后他眼前就不停晃动坨各种颜色苹果和香蕉。苹果是紫,香蕉是绿,他自己就是被子弹削掉只耳朵梵高,坐在高高凳子上,俯视凡间。
有考生扛不住备战压力,对教授哭鼻子,把画半水彩从画架上扯下来撕,擤成鼻涕纸。
水房里,有人披着床单洗衣服,有人哭,有人发呆。搞艺术都是群疯子,艺术还没搞成呢,就已经快要集体疯癫。
教课教授,私下再次找孟小北谈话,你真不准备报西美?咱们学院,近两年学生质量般,不甚满意,们老师很看好你,们很想提前录取你。不过们也都看出来,孟小北你不甘心潜在们这片浅滩里,你心想往更高处走。
……
大年三十这天白天,备考班停课,本地和外地学生都出校门玩儿去。钟楼广场上挂起火红大灯笼,街上很多摊贩卖年画、剪纸和花炮。小店窗口,整整齐齐地铺开摊柿子,红彤彤大冻柿子,蒙着层薄薄、晶莹雪。
孟小北背着画架,上校门口辆公共汽车,几分钱张车票他从城南坐到大明宫,再从大明宫绕回小雁塔,漫无目。
窗外白雪覆盖座古老城市,片片低矮楼房,其间点缀生灵,幅幅生动画面从瞳膜上飞掠而过,留下匆匆影子。孟小北感觉他自己就像这座城市里背包游走流浪者,他家在哪里?
他坐在公车最后排座位上,铺开画架,看着摇摇晃晃车厢里或站或坐乘客,给自己掐表,画三十分钟速写。
手指好像僵掉,原先印刻在脑子里人体结构、线条技巧、构图技法瞬间变得生疏,手腕笨
少棠告诉小北说,二虎做狗爸,相貌气质比去年看见时更加威武雄健。春妮儿头窝下四只小狼狗,这会已经怀上第二窝。“虎妮配”整天在狗舍里恩爱,如胶似漆,就因为二虎,春妮儿恐怕只能提前退出现役。
孟小北有回在学校食堂吃饭,边吃边瞄食堂窗口里职工收看电视。电视里说,北京隆福寺附近某市场内出租柜台突然发生火灾,有解放军战士不幸在救灾中牺牲。冬天火借风势,迅速蔓延到附近成片私营摊位,火烧连营之势,画面里黑烟浓密,火光冲天。
孟小北撂下饭盆,跑出去打电话,呼少棠。他也不知电视里那支救灾部队具体番号,衣着装备看起来很像。
CALL机又呼不到人,急坏。
着急就胃疼,他跑到水房,把吃进去午饭都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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