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面上是打球,其实也是恢复他手。无名指和小指神经受损,肌肉有些萎缩蜷缩,开始右手掌都托不住球杆分量。
他平常画素描和水彩,没有受太大影响。他握笔贯比较轻,拇指与食指配合着微微用力,画画讲究技艺和天马行空思想意境,到达定水平高度,不用费劲地抠哧发力、跟手里杆笔较劲。
伤手阴雨天筋肉会疼,发胀,有时影响他手腕悬空持久度,画素描时坚持不到三十分钟,就要垂下手歇会儿,自己给自己按摩。
难受时候想想自己喜欢人,觉得切付出都值得,不赔稳赚,伤个小手指赚到大宝宝对他死心塌地!所有艰难咬牙都挺过去。
马宝纯后来说句:“咱家孟小北也真行,见到刀,他就真往上撞?真把他哪弄坏,伤,怎办?脑子想什呢?真鲁!”
孟小北也不掩饰:“你上回不是见过。”
孟小北每次下杆,搭桥那只手手指上,有圈漂亮金属光泽,在昏暗台球厅里熠熠发光。小老板暧昧地舔嘴唇,点头,表示咱兄弟理解理解,都明白都明白!
小地痞身边那男孩不乐意,坐在球桌上,直接伸出脚,踹小老板屁股。
小老板回头:“干啥啊?”
男孩别扭地撅嘴,瞟着孟小北手上东西。
吃刃部位影响,他食指中指幸免,没有大碍,但无名指和小指嵌入很深。医生缝针时都说,你抓刀抓得再狠些,小拇哥儿就没法要,你几乎自己把自己小指拗断。
孟小北后来多年习惯戴手套出门,夏天都戴,那种露出五指薄毛线手套,遮住手掌疤痕。
他手指修长,手套再配上身不修边幅街头少年打扮,显得挺酷!旁人仔细看能看出,他右手无名指与小指呈现不正常弯曲,后来就不太能伸直。
孟小京考完试也回来,比孟小北更紧张,每天晚上自觉关在小屋里自习,开夜车,补课。性格原本就别扭爱较劲,就是副拼命三郎架势,而且坚决不透露自己考怎样,切等发榜再说!
群高三男生,在沉重课业负担蹂躏之余出来透口气,结伴到台球厅打球。
孟建民说:“当时有人拿刀要捅少棠,几乎就捅上,如果瞧见,也得上去拦,总不能把少棠捅到要害,这事归结起来还是那小妹夫太不是东西!”
马宝纯啧啧地叹气:“
小老板腻烦地龇牙,在没人处低声哄道,“行行,老子也疼你,下回也给你挡刀!!”
“咱别来挡不挡刀,这话听着怪不吉利!!”
“啊?你说他手上那个戒指?!……”
“……@#¥%*!”
孟小北课余就常来打台球消遣,放松心情。
隔壁就是常去那家地下录像厅,录像厅小老板带他“表弟”也在张台子上打球。小老板仍然光个脊梁,穿大裤衩子,叼烟斜孟小北眼,微点头,打个招呼:“来啦?”
孟小北擦拭杆头,头发帘用红色发箍撩起来。他附身下杆,第杆就脱靶,手滑。
小老板挑眉问:“你小子手怎啦?”
孟小北耸肩:“甭提,给人挡刀,伤!手指头差点儿全都废。”
小老板嘴角歪歪,笑道:“能让你不惜废手挡刀,不是般人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