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建民说少棠你脑子糊涂吗?你也是孟小北他爹!你怎想?!
少
少棠攥住孟建民手腕,扭得紧紧,拦住。两个男人径直四目对视,眼神深深地看透,什都不用说,清二楚。
两个爸爸同时厉声指着门口,把孟小北轰出门,不让儿子搀和,要私下谈。
孟小北被迫滚出家门,在楼下焦虑地转圈,胃里焦虑翻江倒海。楼下社区花园里有晨练大妈大爷,慢悠悠地伸胳膊舒展腿,世间被片祥和光芒笼罩。然而头顶阳光深深刺痛孟小北眼,刺得他眼花,心像在海浪中漂泊翻滚浮萍。这条路真需要勇气,在浪涛中挣扎前行,不知哪个浪头打过来,就被冲散……
他干脆就围着他们家楼下跑圈,跑好多圈儿,汗水浸透后心,发根处潮漉漉。
孟小北胸口振出粗重气息。直感觉自己长大,成年爷们儿,然而在关键时候,仍然显得渺小,怯懦,把少棠个人推出去面对接踵而至所有可能责难与压力,少棠去扛炸药包堵抢眼,自己真他妈没用。
门外来,当然是亲爹,孟建民。
孟建民大老远专程从西安赶过来,天都没耽误,就为儿子。这人眼窝深陷,蕴含血丝,身体清瘦却仍挺拔自撑。两年间在家养病,像填鸭似灌药,浑身都能闻出股腐朽药气。他肺水病症消褪许多,已经很久不用去医院抽水,算是治好,只需服用中药丸调理。
孟建民也出人意料平静,克制,竟还不忘串门礼数,提着东西上门。
孟建民拎是用红绳捆扎两瓶精装西凤,还有匣从西安饭庄买点心,大老远特意带过来,让人暖心。少棠眼眶热。孟建民对少棠点点头。少棠发觉建民手还是随心悄悄抖,酒盒把桌子碰得哐当下。
三人陷入难捱沉默,四下寂静。
孟小北从楼下早点摊买豆浆和肉夹馍,又上楼回去!
……
孟建民与少棠谈判,注定无法达成妥协。两人希望孟小北做出选择决定,就是南辕北辙。两个都是爸爸,都爱这个儿子。对于孟建民,孟小北是他嫡亲老大,孟家长孙,表人才才华横溢将来前途无量,他在乎这个儿子。而对于贺少棠,这是他亲手养大从小搁在身边看着成长起来大宝贝儿,前半辈子预支辛劳浇花施肥,后半辈子渴望共度余生,彼此就是无法割舍依靠。
孟建民说,没敢跟媳妇说,马宝纯都不知道,们家老太太也不知道,就是人来。就是想弄清楚!如果今天是弄错,少棠你告诉弄岔,没那回事,那立马走人,咱两个什事都没有。
少棠双手交握攥紧,说,瞒你是做得不妥当,感情事没有克制住,对小北是真心。
清晨第缕阳光透过阳台,洒满客厅。沙发上扔着孟小北换下长裤,茶几上摆两只渍有茶迹马克杯,房间略微凌乱,看就是男人住,却又有家居温馨。孟建民忍片刻,压抑得自个儿肩膀后心都抖,突然欠身往主卧室走!
少棠大步上前,拦:“建民。”
孟建民说:“就进去看看。”
少棠:“别看行吗。”
孟建民眼眶发红:“就是想知道,怎回事?……不应该弄清楚儿子到底发生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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