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棠胳膊肘撑在床边，眉骨太阳穴处，血溅出来，流到衬衫领子上。
本都不会有人去挖掘深究，两个男人为什
相爱、怎可能呢？
然而当孟小北拉住少棠
手，在全家人面前坦白，大伙似乎好像也不用问这个问题，这两个人为什“在
起”？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只可能发生在少棠小北这两人身上。就好像，锅大包子上屉已蒸得烂熟，包子皮里裹什馅儿，大伙都明晰，早就该揭盖出笼，却直捂着，今天总算拨开迷雾见
天日！下步就是家人你们点不点头、乐意不乐意吃下这笼包子问题。这多年，水到渠成，水落石出，切解释都是冗赘多余。反倒是想投反对票，需要拼命重复两个理由，“你俩都是男人”、“你俩差着辈呢”！
少棠当时，是进屋给老太太老爷子跪下。
男儿膝下黄金，少棠给他自己亲爸都没跪过，因为没有付出过也不屑索取，每人心里都有沉甸甸最在乎人。
老太太坐床头，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她干儿子。少棠眼眶也红，双手撑在床边，对老太太说“对不起，
喜欢您北北，对不起”……
孟奶奶眼泪就流下来，句话说不出来，反常态，竟然是全屋最安静个，木然如雕塑，眼里有重恍惚。
混乱中，孟小北听见好像是他二姑父在走廊里骂，贺少棠你要干什？你这不就是耍流氓吗不是欺负人吗！你们家再有本事你有能耐你是高干子弟你也不能这欺负们平头老百姓！……就你们这拨大院子弟、部队高干手最黑，心更黑！当初w.g时候红卫兵打砸抢就是你们吧，现在倒买倒卖哄抬物价是你们，贪污变卖国有资产让厂子破产让们工人都下岗还是你们，大街上杀人放火横着走是你们，你连孟小北个孩子你都能下手……
当时场面很乱，家子不知所措，吵。大姑说“没这样，从来都没听说过能这样”。大姑父说，“做人，就没这办事”。他二姑父从厨房拎根棍子，好像是根挺长擀面杖，老太太擀切面用。二姑父拿擀面杖砸在少棠后肩膀上，少棠没动弹，骨头听见响。
孟建民拦着，“好好说，别动手”！孟小北扑上去夺，吼得脖子上青筋,bao胀。打起来时，他二姑父棍子抡少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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