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人出去吃饭。
结果那天,吃饭还吃出场大病。
少棠先是带孟小北去老莫吃俄式大餐,罐焖牛肉奶油鸡腿足吃顿。孟小北整天头脑和身体极度兴奋,又拖着少棠非要去簋街吃麻辣烫,喝啤酒,发泄个痛快。
可能是街边个体摊贩麻辣烫不干净,或者是孟小北熬太久没正经吃东西,吃太猛,他下子就不行。
孟小北那晚在宾馆房间上吐下泻,两手撑着马桶水箱,少棠从背后抱他腰,给他拍抚。他吐得快要把自己胃给翻出来,开始吐时是酒气,吐到中途是胃酸,吐到最后就是嘴苦涩,苦不堪言,泪流满面。
孟小北:“闪瞎?”
祁亮骄傲地翻眼皮,低声道:“喜欢毛少,不长毛男人。”
孟小北意有所指:“嗳,谁毛少啊?”
这问题指向就比较下流,祁亮耳朵红,拒绝回答,“走走”,掉头跑掉。
少棠后来还是把胡子都刮掉,见生龙活虎大宝贝儿,立刻重新恢复起拾掇自己心情,要帅起来。
孟小北终于和少棠见上面。俩人见面,也没有那种千里重逢鹊桥相会忍辱负重抱头痛哭悲壮感觉。见面互相瞅,对方那副憔悴邋遢胡子拉碴傻样儿,都乐,又挺欣慰——都还没变心。
孟小北摸少棠下巴,左右端详,“以前都没看出来,你胡子原来这样,你再留留就有连眉胡感觉,更有硬汉气质,干脆别刮,都留起来,喜欢这个造型,”
少棠挺在意地问,“这样显老吧?”
孟小北也没看出显老,少棠留个刺儿头、有胡子模样,就像个为爱痴狂颠倒毛头小伙子,盯他眼神都愣愣!
孟小北笑嘻嘻地调戏某人:“就喜欢毛多男人……嗯……就你身上那样儿。”
少棠抚摸他后背,逗他:“这是老子哪回干,让你怀上吧?”
孟小北边流眼泪边乐:“真要是能怀上,吐成这样他妈也值!……老公,定给你留个后。”
又泻肚好几趟。他
右眉骨上留道疤,与孟小北脑门上疤互相呼应。
两人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当年少棠抬着那副担架看着肉团似小北滑到地上,生头带疤痕;今天是孟小北看着少棠跪到他爷爷奶奶面前求长辈开恩,血溅三尺。
少棠没带孟小北回家,而是去宾馆开个房间,刮胡子洗澡换衣服,让孟小北彻底洗掉三月抗战在身上留下风雨沧桑,洗出原先模样。洗完在镜子里照,整个儿就是两副模样、两个人似,让人心疼坏。
孟小北光着身子,赤条条从卫生间走出来。少棠坐在床边,孟小北分开腿面对面坐到少棠大腿上,抱着,然后整个人蜷起来,蜷得紧紧,像严酷冬天盘起身子取暖头小动物,脸埋到少棠肩膀上。
……
“脸上再留留,就成毛最多地方!”
孟小北笑得很坏很浪,眼睛弯成小月牙。
少棠“噗”声乐,露出口白牙。分开快两个月,第回笑出来。
“毛最多地方”,这条黄段子已经成为两人平时信手拈来互相调戏典故,当初竹马时代也曾经“两小无猜”,多纯情美好回忆。
祁亮两手插兜,闷头走路:“受不受不,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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