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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扫掉道旁金色浓云,银杏树落叶窸窸窣窣在半空飘荡,地秋黄,思念季节。
少棠有回帮祁亮带东西,有意无意,或者就是故意,在里面夹带张小广告,是某国际学校汉语班彩印广告招贴。
祁亮捏着那张广告贴,那时内心也挣扎很久。他曾经好几次去到那间私立国际学校,远远地站在马路对面,偷窥大门口情况。他贼贼地躲在树后,还怕,bao露出目心态。然而去几次都不巧,没碰见他想找人。
祁亮心情是矛盾,他与萧老师分手,断得干净,没有再纠缠牵绊,也没再交往男人。他甚至开始寻觅女朋友,结识些女孩。终于跳出同性恋大火坑,卸掉心理上沉重负担摆脱社会上切可能异样眼光,仿佛终于回复到人生条正轨,个正常年轻男人应该有生活状态。
话,几乎是被催着赶着,事到临头,挡也挡不住。订婚宴应事务,由丈母娘手指挥操办,出钱又出力,租下西安最好酒店大包间,摆三桌酒,没用孟建民掏分钱。
这尚未正式结婚,阵势已经相当不小。越是地方上当官,越讲究这种排场。酒席请孟小京恩师,本城文艺界些人士,话剧团和电视台领导,无形中又帮孟小京打通些关节门路,很露脸。席间宾客纷纷祝贺,都说这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就是天生对。
孟小京与聂卉这桩婚事,由此就定下来,将来没有反悔余地。
办完这顿酒孟小京就回北京开学。孟建民与马宝纯两人关上门说悄悄话,孟建民说,这才回过味儿来,咱这是让人家家子下个套,结果就这稀里糊涂,把儿子给“卖”!
马宝纯就是大大咧咧不走心:“算,也挺好,大学毕业赶紧结婚,总归不是件坏事,省得夜长梦多。”
然而心里空落落,内心仅有包藏感情亲情那块柔软处,被人掏空。
家里好像少个温柔“女主人”,生活里乱糟糟。做生意遇到挫折与不顺心,回家也没人能求个安慰。孤独,苦闷。所谓正常人生活,甚至还不如以前不正常生活。这就是做个正常人代价吗?祁亮那几年特别迷茫。
……
寒假期间,祁亮
孟建民说:“她们家这也太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迫同意。”
马宝纯捂着嘴,嘎嘎地乐:“早就看出来,聂卉就特想怀上!听是诈和,还挺失望。结果咱这位亲家更麻利儿,管她闺女怀上没怀上呢,三句两句把咱俩忽悠,咱俩立场也不太坚定,结果就这从!”
两口子合计,聂卉这姑娘,归结起来还是对孟小京很上心,怕孟小京大学毕业在花丛中开阔眼界,万拍拍屁股跑,她就吃亏。于是趁着孟小京还没毕业,两人现在好着,先就订婚,收心。聂卉妈也满意这个姑爷,看好孟小京年轻英俊又是中戏高材生,是省里培养出优秀文化界人才。这支潜力股可不能放飞,得帮自家闺女抓住、套牢!这次有意在圈内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们家挑中姑爷,没跑!
孟小京将来不敢不娶聂卉。
他如果敢变卦,以后辈子甭想再回西安混,甭想再踏进这块地界,自己掂量轻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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