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再见面,绝口不提糟心事,家人仍像以前那样处着,彼此心照不宣。少棠提着烟酒上门,陪老爷子喝酒下棋,饭后四人桌欢快地打麻将。当然,少棠在二老面前表现稳重,绝对不在家里跟孟小北腻歪,坚不发生身体接触,更不会同床过夜,避免挑战老两口承受“底线”。
孟小北大部分时间住宿舍,周末和少棠同居。他通常周六中午回爷爷奶奶家吃顿饭。现在每次再去他奶奶家,事先定打电话确认,坚决不和他二姑二姑父碰面,脾气很倔,互相不来往。就因为这个,老太太也不太愿意让她二闺女两口子过来,有事打电话,电话里说,“俺家里乱,心烦,恁两个别过来。”
二姑发觉自个儿最后弄得里外都不是人,帮您管教您这出格大孙子,最后您跟那个外人亲亲热热又和好,反过来埋怨起们?!
二姑追着老太太说,“果然您大孙子最重要,比们谁都重要!”
老太太理所当然地说:“本来就是,俺老两口这房子,将来也都是留给大碑碑。”
再说孟小北这边故事,他这年是念大三。
小狼狗重获自由,年轻人身体精神上都恢复很快,迅速又生龙活虎意气风发。经历过轮人生磨难,没被压垮,整个人反而更坚实耐操。孟小北现在脾气又倔又臭又硬,盐酱不吃,死不悔改,准备新轮抗战。
长期拉锯冷战双方,同时面对个尴尬棘手处境。孟小北念大学,必然不可能被禁闭在家里,父母栓不住他。也恰恰因为上大学,无法长期离开北京,他也跑不,事事处处仍在家人眼皮底下监控着,他目前不能跟爱人私奔、跑到香港或者跑出国去。
孟家集中攻坚火力,暂时告段落,双方转入持久战。当初打成那样,动棍子,见血,这时让孟家长辈亲友下子接受,面子里子上都过不去,只能就拖着。
大姑偶然明白过来,有回问:“妈,孟小北是不是周末来过您这?”
二姑撇嘴,撇出两片瓜子皮:“算吧您呐,孟小北人家有高干对象,衬是房子和钱,将来住大别墅,还看得上您这五十年代建小破楼房?!”
老太太气坏:“滚蛋都滚蛋!!”
少棠在新家安部电话,后来又花几千块钱给孟奶奶家也装上电话,方便奶奶电话找大孙子。
孟小北大三逐渐忙起来,尤其每学期期末,交考试作品、结课设计之前那两个星期,全班都忙疯,赶交作业。楼道里每间宿舍都是点灯熬油,晚熄灯之后,男同学们将画架摆在水房内,
老太太:“嗯,来。”
大姑问:“贺少棠是不是也来过啊?……您也不告诉们?”
老太太闷不吭声,装傻呢!
孟奶奶态度,这时已软化转变,就是太疼爱溺爱她大孙子。以老太太这,bao脾气,将来孟小北给她弄个孙媳妇回来,她未必看得合眼。贺少棠至少是她这多年看惯,直器重倚仗干儿子。人老多情,面对身边最亲近依赖人,原先为人处事那些顽固倔强棱角,慢慢就消磨掉。
孟奶奶心疼孙子,却也心疼儿子建民,无论如何不能当面拆建民台啊!她不好意思让其他人知道,她胳膊肘已经开始往外拐,悄没声响地招大孙子和少棠上家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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