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定会认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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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然后呢?”年轻人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以后还见过他吗?”
周露晃晃悬浮在长椅上空小短腿,卡擦声咬掉黏在糖棍上最后小块草莓棒棒糖,含糊不清地郁闷说道:“没有。自那次又过去四十年,再也没见过他
还是同样位置,同样书店,老板容貌如初见。
她怔怔地看温雅从容老板半响,突然问道:“您还记得嚒?二十年前在您这里买过本泰戈尔诗集。”
听到她前半句原本还有些迷茫老板慢慢苏展开眉眼,温声说道:“是你啊。你看起来年轻好多。”
周露摇摇头,纠正道:“不是年轻,变老。”她端详老板层不变容貌,心里转过无数念头,最终她只是轻描淡写道:“老板倒是保养很好,看不出年纪呢。”
老板笑笑,问:“这次来,想买什书?”
后呢?后来你又遇到乐景先生吗?”
周露目光悠长,再次沉浸在回忆里:“后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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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面时,已经是二十年后,那时候周露四十七岁,已经结婚十三年。新郎就是她六十七岁那年遇到转校生。
那年,她凭借着那本泰戈尔诗集成功和转校生搭上话。他们起读诗,起讨论,两颗年轻心也越来越近,他们也因为对方而完整。最后,在从学校毕业后,他们走到起,成为法律意义上对夫妻。当时,她和他都是六十岁。
“结婚。”周露脸上带丝疲惫,“所以您这里有没有有关爱情和婚姻书呢?”
“有啊。”老板起身从书柜处抽出两本书放到柜台上,指着《傲慢与偏见》说:“这是爱情。”又指着《围城》说:“这是婚姻和人生。”
周露这次没有翻看,直接付钱后把书塞进公文包里。然后她抬头看向乐景,目光有自己都没发觉探究和期盼:“们下次还能见面吗?”
老板勾起唇角,这个微笑无端在她心里多几丝神秘意味:“只要你活够久,那们终究还会相遇。”
周露也笑起来,她目光说不出坦然:“那时候可能已经转换容貌和身份,但是,‘’终究还是‘’。当站在您面前时,希望您能认出来。”
他们白发苍苍,他们身体佝偻,他们年轻而丑陋。可是他们都知道,对方那丑陋枯萎躯壳下隐藏着金子般灵魂。可是就算再恩爱夫妻,也终究会吵架。这几年,因为些生活琐碎摩擦,两人闹颇不愉快。尽管彼此都心知肚明他们还爱对方,但是这份爱已经吸饱十几年婚姻油烟,变得油腻起来。
这些年来,周露不止次想起过那位神秘书店老板——真要说起来,他还是她和她丈夫媒人呢!要不是那本泰戈尔诗集,她和他也不会走到起。现在她又再次陷入婚姻困境,她渴望她能再次从老板那里获得些有关命运启迪。
可是她却直没见过他。
与此同时,社会上关于乐景讨论由起初喧嚣尘上,慢慢变成无人问津陈年旧闻。就是在这种时候,她再次遇到乐景。
当时她刚从报社下班,因为堵车而选择绕路,然后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与那家书店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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