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魏北说。他看向沈南逸,这男人依然高大,依然潇洒。
“那副导演是老师朋友,听说”辛博欧兴致勃勃地继续开口,却被沈南逸突然打断。
“有什话以后再说。”沈南逸瞥眼魏北,终将视线落在稿纸上。
“没事就出去,不要打扰和博欧。”
“去做饭,干你该干事。”
“你那位金主,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让你好过。”
“需要钱时候,跟叔叔说。”
单伍是这样,他从不问魏北为什,只会在他需要时候给予。他不会过问魏北为何这样选择,只叫他懂得承担后果。
魏北捏着支票,这玩意,第次如此烫手。真叫人拿不住。
行李放回卧室,魏北照惯例去书房,意思是通知沈南逸,他回来。
危房,陈旧腐朽,随时面临坍塌。他不要单伍看见自己红着眼眶,也讲不清自己到底是不甘,还是什。
可魏北明白,从这通电话开始,他与沈南逸之间将要天翻地覆,走向崩坏。
但没有回头路可选,真正南辕北辙。
魏北不想承认,直到现在,他依然在赌。赌不是真心,他真不图感情,图其他。
在南方玩到十二月底,单伍休完假期,因工作需动身返回。魏北跟着他,买同班机票回锦官城。两人在机场告别,临走前单伍给他张支票。
冬雨下起来,忽快忽慢。楼下常青藤枯不少,像在生命关头垂死挣扎。魏北立在走廊尽头,光从窗口进去,风也进去,雨也进去。
他看着那些花啊草啊,摧枯拉朽,似场等待冬尽春来殉身大宴。远处是群山连绵,隔着雨帘,倒看不真切。
看不真切也好。反正,魏北二十三。
从那天开始,沈南逸再也没有碰过魏北。
再也。
这栋大房子里布置没有变,地板光洁铮亮,有人定期打扫。其实这般看来,有无魏北,并不重要。
魏北走到书房门前,敲三下。
“进来。”沈南逸声音传来。他在。
魏北有点恍惚,许久不见,听闻其声,好似从个世纪前传来,从很远地方传来。他推门进去时,沈南逸正环着辛博欧腰,两人靠着书桌,阅读他新作。
辛博欧见魏北进门,没有收起笑容。他朝魏北招手,“你回来啦,戏拍得怎样。”
数额很小,五十万。至少够魏北开销段时间。
“你收着。不算包养费,别多想。”
单伍靠着车门,眼神没有落在魏北身上。
他盯着正在分娩林立大厦,朝阳从楼与楼缝隙间,艰难出生。
早晨空气冷。单伍又把围巾取下,系在魏北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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