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北。
他站在那里,对着棵即将枯死玉兰树抽烟。
沈南逸也叼着烟,动不动。他看魏北伫立于无边际白色雪地里。孤零零。
乱雪迷人眼。沈南逸却始终盯着魏北,不曾移。
有那瞬,他认为他们真真是同类。有什东西响声,在他心里。
接着,沈南逸最意气风发少年时期,连带最初青年时期,便如这花事,到期。
脚踩空感情,像十几岁时放置太久汽水,甜到发苦。喝又喝不得,扔也舍不掉。
那时沈南逸还会写句子。
——他赠鲜血淋漓空欢喜,他赠腐朽粗,bao难平意。
后来沈南逸也不再写,他看不起。或许是看不起当年自己。
“魏”
又倏忽收声。
他猛地喝大口冷咖啡,液体顺着肠胃往下滚。特凉。然后再将杯子放回原位,向后仰靠着椅子。
今年没回本家,是因为他那个遭瘟弟弟和父亲回来。沈母在南美洲度假,压根没有过年意识。沈南逸懒得面对他父亲,两人几乎是个模子刻出来。沈南逸有多固执,沈父亦是。
沈南逸那个遭瘟弟弟叫沈怀,和风流成性、恶得坦荡沈南逸相比,沈怀可谓是情种,号称此生只等人。虽然等到现在也没什动静,家族忙着给他张罗联姻。
魏北即便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也要世人甘愿为他献上捧花。而他视情爱如草芥,傲气地问你可否与起。你说愿意,他就离去。
沈南逸轻轻地抖抖烟灰,他想,太傲。干他那行,太傲不行。
还得磨。
雪下得很大。
烟灰落地。
雪很大,风从窗户缝里进来,雪花降落于桌面,沈南逸就起身去关。他想起今晚还未进食,编辑说全国人民七天假,初七之后再催稿。
没什灵感,沈南逸在桌前坐许久,久到忘记饥饿。
胃部有些不舒服。沈南逸拿起窗台边打火机,嘴唇夹着烟头,“啪”,点燃。
当第口烟雾呼出时,浓得有些看不清楼下那个身影。待到白烟逐渐消散,那抹身影也慢慢清晰。
高挑。消瘦。挺拔。有着蓬勃生命力。
哥俩互不待见,就算同为三十好几人,偶尔见面也是唇枪舌剑。沈南逸今年虚岁四十,到底是步入年近不惑成熟男人行列。而沈怀还差那几年,沈南逸觉得他道行太低,觉悟跟不上。
沈怀衣冠楚楚,整日西装革履。沈南逸衣冠禽兽,时常扒人衣服。
本就不是路人。
而沈怀却跟这个发件人联系紧密,换句话说是发小。后来那人遇上沈南逸,应是人生偶尔出轨,撞塌沈南逸少年时期不周山。
轰轰烈烈。几近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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