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说话,你就得听。
第二把火,是沈南逸点。
烧是自己宅子。
灼热魏北眼。
魏北看他嘴角破裂,左脸红肿。三十几岁男人应当意气风发,和二十几岁男人截然不同,完完全全褪去那份青涩,坚定不移地走向成熟。
沈老爷子冷笑几声,实际都算不上计较。三十六岁沈南逸在他们眼里压根不够看,在整个家庭荣誉面前,社会价值观面前,根本不够看。
“写东西,随便搞搞就行。”
“沈家放纵你,不过是因为亏欠你。亏欠你母亲。”
火是沈老爷子点。
烧是那几摞书稿。
沈南逸却比他还早,几乎是双膝与拐杖同时落地。沈家人都是这过来,从小到大听沈老爷命令,已然养成条件反射,哪怕是沈父都得跪。
三十好几大男人,跪在老爷子跟前,跪在自己小情儿面前。魏北再怎早经风雨,也没见识这阵仗。他忽地胸口堵着把气,难受得不行。
“好好作品你不写,偏要写这些不堪入目艳俗小说。正规出版社不给你过,你还有脸找人搞地下流通。”
沈老爷皱眉,用拐杖翻几页,根本不屑用手触碰。
“两个男人搞,算什回事。你养这个情人那个情人,家里没人管你。藏在屋里,反正外面没人看见。”
这是从战场上带下来,喋过血威风。
沈南逸最初以为是沈父,没想到居然惊动沈老爷。严苛保守大家长制家族,辈分观念极其分明。饶是沈南逸再怎不可世,也得乖乖在他爷爷面前低头。
老爷子却不看他眼,只朝茶几上几摞书稿抬抬下巴。
“从小你离经叛道,没少挨打。你父亲棍棒教育,最后还是没有弄正根骨。”
“十几年前你和家里闹得恩断义绝,满城风雨。好几个家族还在看们沈家笑话。说是仕途大道不要,商界金山不屑,非要去当舞墨弄笔作家。丢人。”
沈南逸从地上爬起,双腿有点摇晃,但依然高大伟岸。
烧红沈南逸眼。
魏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眼睁睁看着沈南逸和四五名特警出身保镖混战。眼睁睁看着几摞稿纸,近年心血,付之炬。
它们变成灰,轻飘飘。好似那些词句、语段、都在大火里叫嚣着,痛苦地呐喊着。
沸反盈天。
沈老爷子走时候,只留句话:沈南逸,你想搞艺术,搞文学,搞男人,不管你搞什,你要知道这是片什样天。
“你写这些,居然宣传男人结婚恋爱,像个什东西!丢不丢们沈家脸!”
“不丢。”
沈南逸遽然出声道。
“跟沈家已没关系,不丢沈家脸。”
“没关系你以为今天是怎从局子出来,没关系你以为上次你爸救你,是菩萨心肠?你沈南逸走到哪,背后站不是偌大沈家,你以为你凭什嚣张到现在。”
“说不打紧,小南想去就去。老,是降不住小年轻。黄土埋脖子咯,喘口气是口气。但你瞧瞧,你这写都是些什玩意。”
沈南逸不作声。魏北就在旁边看着。
沈老爷见他不讲话,手中拐杖抬起,又落下。击在地板上,“咚”声。
“跪下!”
魏北以为自己听错,瞪着眼,吓得双腿软差点就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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