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宫对面是片人工湖。此时雨水笼罩,绿树山峦影影绰绰,看不真切。竟有些像海。
房间正对湖泊,风吹得窗帘翻飞。天幕变成铁灰色,水珠子连成线,击落在窗台。水花乘风,飘进屋内。
烟味混着淡去精液腥味儿,魏北忽然打个冷颤。
单伍意识到自己口吻过重,盯着魏北不再讲话。两人
在这圈子要想出名要想走下去,不会做人真不行。
宋明启虽然跌面,沈南逸才是被戳后背那个。文圈里传得沸沸扬扬,讲沈南逸玩十几年,还是只看脸、养花瓶。讲沈南逸品味不行,那多知情懂趣男孩不要,居然引荐魏北。
有些话,明里暗里大家都清楚。只是见沈南逸,依然满嘴:南哥独特,喜欢尝鲜,喜欢辛辣。庸俗不入眼。
“你这脾气是得改,老沈带你去,摆明在扶持你。”
“博得所有人开心,你未来路就好走。博不到,你只能期待命运垂青。”
单伍却只是笑,儒雅,风度。他起身揽住魏北肩膀,像摸小狗似揉着他后颈。
“不要紧张,知道这事也不算很久。其实想来也通透,这漂亮男孩,怎可能只跟人。”
“你跟着老沈,没意见。”
魏北紧紧闭着嘴唇,不置词。
单伍就笑,大笑出声。他平日穿衣休闲,也没个老总样子。偶尔西装,偏生那气质更像黑老大。随便惯,于是在床上也随便。全身赤裸着,单单挂着浴袍。
籍什都能稳妥。但你不会就这个条件。”
魏北抬头看他,“没。”
单伍:“你再想想。”
魏北:“您想听什。”
他手上香烟即将到头,温度滚烫,与肌肤近在咫尺。
单伍说得很隐晦,拨开那些收敛起来直白,字句都在批判魏北太蠢。
那天在座之人,与沈南逸与沈家,多多少少带着枝叶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沈南逸说要帮忙捧个人,都是小问题。很简单。
那是第次机会,可魏北没抓住。
“只是说该说话。”
魏北垂眼,头顶对着单伍。发丝柔软,令人也心生柔软。
他袒胸露腹,十分豪放地躺回去。黑色兽丛里庞然大物静静蛰伏,似等待着下个吃人时机。
单伍告诉魏北,沈南逸前段时间带他去过宴会之后,圈里就传开。那是什级别宴会,魏北并不清楚。但单伍知道。
当时宴会上有个出版商老总儿子,算是单伍半个师弟。沈南逸从未将任何小情儿带出门,魏北是头个。
师弟将宴席风波添油加醋地讲给单伍,说什这小孩儿是真漂亮,但也是真不懂事。年轻时谁都曾锋芒毕露,傲气是把双刃剑,可要看时机。
你红,人设立得好,那别人讲你是淡泊名利,有范儿。没红之前,什狗屁傲气,压根不值提。
单伍长长地吸着雪茄,烟头猩红。良久,他再缓缓吐出,烟浓,遮脸。
“你就不想问点有关沈南逸事。”
话音落地,魏北愕然。烫红烟灰遽然跌落,烟头烧到手指,神经传来疼痛信息,魏北却压根未察觉。
他盯着单伍,单伍也盯着他。
这时魏北才有那瞬醒悟,他们之间相差,不仅仅是近二十岁年龄差。是无法跨越人生阅历,是深不可测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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