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强装淡定,人不遮不掩。
可点也不肮脏,没人觉着肮脏。性没有错。既不是什坏事,也不是什龌龊。性就是性,原本可以使他们相连。可以使他们互相传递些什。
但现在,欲壑难平。
这晚魏北久违地睡主卧大床,沈南逸从背后抱住他,什也没做。魏北后背贴着沈南逸滚烫胸膛,强有力心跳与他呼应。
熟悉感又翻涌上来,魏北睡得很踏实,甚至忘记睡前吃药。
魏北走在沈南逸前面,后背果然湿。印出肩膀窄腰挺直轮廓,衬衫湿得几近透明,肩胛骨似迎风撑开蝴蝶翅膀。
莫名诱惑,莫名叫人想要从背后抱上去,咬上去。
沈南逸被酒气熏得眼睛发红,红酒后劲很大,他不晓得自己看来像头野兽。目露凶光,虎视眈眈地盯着鲜美羔羊。
这天魏北洗澡时,刚赤条条地站在淋浴之下,沈南逸就进来。男人高大身影在墙壁上投下大块阴影,罩住魏北。
魏北没有遮掩,反而直白地看着对方。沈南逸单披件真丝睡袍,袒露出精壮胸腹。他里头什也没穿,但也不像是来共浴。
拿破仑千万铁骑,武断地踏平车内每丝酒气。
大概半分钟,他们对视着。魏北咽口唾沫,沈南逸俯身凑近他颈窝,鼻尖贴着魏北脖颈上静脉,缓缓向上移动。他嘴唇也贴上去,轻轻地滑向魏北嘴唇。
没有狠狠吻下去,甚至没有停留过久。
好像只是个庆功般、鼓励般贴唇吻,短得恰似春天,温热后触即放。
沈南逸推开车门下去,魏北坐在原位许久。半晌,他揉揉心口,趴在方向盘上,嘴角微微颤抖。看不清是笑着,还是哭。
两人十分默契地不再提及“演戏”事。
魏北没问,你是怎想。沈南逸没问,你是否觉得委屈。他们认为彼此心底是有答案,所以不必问。
热气似条龙,盘踞在浴室之内。水汽无际涯,逐渐茫茫片看不见边。
很快,浴室内传出粗喘。那是压抑、从喉咙里、胸腔里直接滚出来声音。魏北不改面色地站在原地洗澡,而心下早已波涛汹涌,惊骇又饥渴无比。
声音是不能回避。视觉也不能。魏北看着英俊雄壮男人,沈南逸靠着浴室门,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发红,握枪不断地动。
魏北依然在洗澡,水体滑过肌肤,在浴灯下盈盈发亮。年轻人白得犹如瓷片,易碎,精美。水渍浸润他睫毛,看起来尤为动人可怜。
他们在这方室内站立,他们之间隔着名为“性”深深鸿沟。
今日家里没有第三人,安静得不像话。氛围和几年前差不多,沈南逸出差或应酬回来,魏北总是等在客厅。年轻人蜷缩于沙发,沈南逸看眼,心便踏实。
沈南逸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只是有些话完全没必要解释,也没必要挂嘴边。王克奇说得没错,这把年纪,狠点只会占有身子,佛点万事随缘。
可魏北这孩子挺好,沈南逸当初考虑过,他两样都想要。
但目前不行。他若强势地霸占,魏北就很难再有更多可能性。某些时刻他们非彼此莫属时,沈南逸希望魏北是完整。
客厅灯未开全,只有从玄关到楼梯这组。暖黄灯光路照下去,铺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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