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逸紧盯着,烟头烫手指,下意识抖,烟灰掉落。他顺着那只手,见魏北鬼魅般钻出水面。波澜以他为中心四散,湖面再次动荡。
魏北拉下蒋雨,两人对视片刻
王克奇笑,“怎,看这魏北就不像后路。分明给是前路嘛。”
“啊,沈乖乖!到底是不是老心脏开春花,你他妈给爷个准话!”
沈南逸睨他眼,冷淡极。
没讨着好,王导也不在意。他早已心里有数,便哈哈大笑继续跟进拍摄。
现在两人追至湖边,魏北毫不犹豫地纵身跃进湖泊,千年寒水冷刺骨,溅起水花惨白。王克奇隔着屏幕打个冷颤。
想,想什,这老东西。
王导伸懒腰靠着老爷椅,棉服裹得里三层外三层。他咬住烟头,撇头看向沈南逸。
“有点搞不明白,既然那怕这小子远走高飞,当初干什要让他走。”
沈南逸:“辛博欧还没走。”
王克奇点头:“也是,山不容二虎,还都是两个爪子尖利小东西。”
本意是用替身。但魏北表示想亲身上阵,正要答应蒋雨只好闭嘴。
“前辈”身份使他骄傲,个籍籍无名新人都敢逞强,他怎着也不能落人口舌。
可整治魏北办法多得是。蒋雨抬首盯着那抹雪白且纤细背影,心底冷笑。
王克奇坐在屏幕前盯着,镜头跟随主演飞快移向湖边。沈南逸在他身旁抽烟,眼神就没从屏幕前离开过。
魏北每次飞跃身影,每个惊艳瞬间,尽数刻在他心里。沈南逸从不知道,拍戏时魏北有着别样光芒。
好他妈冷,王克奇说。
依然在下雪。蒋雨身着纯黑暗纹夜行装,与大地片白茫茫形成鲜明对比。他在岸边疯狂呼喊狐狸名字,眼睛瞪得大大,不断充血,眼角似要裂开。他额头青筋直冒,既愤怒又恐慌。
他怕再也见不到这只诱人狐狸精,他不知道自己感情是什,但他不愿失去他。
只修长苍白手忽然伸出水面,骨节发青,手背肌肤白得透明,完全能看见偏乌血管流动。可这只手又那美,美得叫人想要匍匐下去,跪在指尖之前,用舌头狠狠舐过每寸。
这画面几乎让人心颤。
“那——”
沈南逸又说:“以后有什好资源,可以给辛博欧介绍。”
“哦,”王克奇应声,“等他学两年再说吧,他不如魏北老道,演技差点火候。看就晓得是洪赋教出来学生,辛博欧目前只晓得照本宣科,没法儿自由发挥。”
“不过说你这情人做得也真到位,哪个都不亏欠。就说以前那些养到二十四便拜拜吧,房子车子票子,真没少从你这儿拿。”
“毕竟都是小孩儿,”沈南逸不在意道,“他们付出青春,稍微有点良知,也该给他们后路。”
年轻人认真神色,哪怕个细微蹙眉、嘴唇轻颤,都令沈南逸几度攀上颅内高潮。他吞云吐雾,手指轻轻在膝盖上敲击。下下,想象着敲在魏北嘴唇上。
王克奇偶尔会跟沈南逸闲聊几句,“说实话真没想到你会来,昨天那电话就是诓你。”
“四十岁人,咋还经不起挑逗。”
“还没必要把你屁话放心上,”沈南逸说,“就是想。”
王克奇顿,撇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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