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有消息传到魏北耳里。说沈南逸斥巨资在锦官城某个卫星市镇上,开始修建座寺庙。规模不算小,有好几个投资人。这事儿还真不是临时起兴,沈南逸很早前就有计划。从z.府那里弄到地,如今又在修建过程中筹集“有缘人”捐款。
魏北随沈南逸去看过次,车子还没开进山,远远能看见座庙宇半隐半现在树林间。上半山腰,顺着坡道往前看,有个凹进去开放式洞壁。宽度很长,但纵横不深。
沈南逸说:“这面墙要建造五百多个罗汉雕塑,不重样。”
魏北忍会儿,还是没忍住俗气地问:“投资多少?”
“这洞壁百千万上下,”沈南逸戳灭烟头,淡淡道,“本来是以沈老爷子名义修建寺庙,他老人家生信佛。前段时间把你奶奶名字也加上,就算为她后世积德。”
魏北说出温柔二字,觉得这实在是和沈南逸太不搭。他记忆中沈南逸粗,bao、武断,只有在极少数极致性爱中卸下冷漠。沈南逸以前就跟“恶棍”似,偏偏又坏得坦荡,做就做,没想过为自己辩解和开脱。
好似种警告,你必须比他年轻时更野,更不服输。
听完魏北话,沈南逸没表态。他先是提起嘴角,几秒后遽然放声大笑。狂得很。
他把魏北给笑懵,男人将头发往后撸,肆意潇洒。沈南逸笑会儿,趁着等红灯时间,捏住魏北下巴。
他们接个湿热吻。沈南逸说,是人总会变。
逸爱着这样矛盾魏北。弥足深陷。
音乐顺着窗口往外跑,魏北说:“只是很内疚,在记忆里,奶奶天开心日子也没有。”
“从昨天,直在脑海里翻找。可没找到,好像奶奶活着时候,很少开怀大笑。”
当年奶奶给他织围巾,依然挂在衣柜里。去年冬天拍戏太忙,竟是次也没戴。
沈南逸沉默着,他没继续安慰。仅仅是握握魏北手,让他不准再趴着窗子吹风,然后升起玻璃窗。
“至于几个投资人,没留名。们都不是什好人,不需要。”
当天魏北记得最清楚,是主殿那副佛门楹联。
有句道,回首向善,何
区区六字,千钧之力。魏北咽口唾沫,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差点扑过去抱住沈南逸,他想起王克奇曾说,你心里要真有老沈,早点去爱。
无论如何,他永远都走在你之前。无论人生阅历,还是死亡。
沈南逸把魏北送到公寓楼下,没有上去坐,也没提让魏北搬回别墅。他明天还要赶去渝城处理酒店投资事情,要不是魏北奶奶和父亲事实在突然,他这会儿正忙着全国飞。
魏北也只有两天休息时间,谢飞与刚刚发消息来,说综艺录制马上接近尾声,问他要不要回去露个面。
两人匆匆道别,随之而去,是整个嫩黄鲜活暮春。
嘈杂声音隔绝在外,车内片静谧。
香烟散得很慢,丝缕地,如雾般缭绕两人之间。沈南逸说你始终记得她爱你,就行。
你以前不这样,魏北撑着下巴,烟叼在嘴角。沈南逸,你以前不这样。
沈南逸低沉地笑声,以前哪样。
不好说。魏北撇头看他,不会耐心解释,不会宽解别人。也不会像今天对囡囡那样,那样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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