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见过陛下。”
越亦晚很少紧张,此刻竟有些结巴。
他原先,早就放弃几乎所有事情,连对终身婚姻都任由父母选择。
可越亦晚是他异数。
他总是在悄无声息地改变许多事情。
第二天早上,越亦晚就被皇帝私下叫去昭华宫。
越亦晚从来没有单独面圣过,加之太子早就出宫去巡查投资项目,此刻就有种紫薇要见容嬷嬷感觉。
要背负这多期望,要面面俱到得做个长子,要为皇室奉献出所有自由。
你定隐忍很久吧。
花慕之很少被这样体恤,此刻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越亦晚伸手抚上他头发,抱紧他不肯松开,仿佛在努力传递自己温暖。
“会不会很孤独……都不知道该怎安慰你。”
有些事是能躲就躲。
“现在时国与们交好密切,度蜜月什,过去也可以。”花慕之叹气道:“但其他国家,还是不要想。”
越亦晚没有马上应下,只看着他道:“你多久没有自己出宫去玩?”
花慕之想想:“直都没有过。”
他哪怕要去临都哪个风景区、游乐场,或者是去某个大学访问,官方都会提前安排打点。
复。
老太后也只能摇头叹息,帮着把这些事全都遮掩下来。
“后来,庆之闹着要出国读书,”花慕之站在鸟园秋千旁,看着园腊梅海棠道:“父皇不肯,庆之就直接离宫出走,差点又闹出桩事出来。”
那次他几乎跟家里翻脸,最后还是去法国,每个星期都要视频问安,而且身边也布置许多暗处守卫。
“没想到……会有这些事情。”越亦晚半晌才开口道:“难怪太后奶奶会突然那难过。”
他甚至能脑补有个老御侍狞笑着亮出金刚狼般爪子,然后自己估计就会跟小白花样嘤嘤嘤疯狂挣扎。
然而昭华宫里静悄悄,没有任何多余人。
御侍已经年迈,头白发不苟言笑,但是并没有拿什针线包。
线香寂静地燃烧着,散着白芷与楠木清浅香气。
茶已经摆好,皇帝穿着华袍坐在长桌旁,仿佛是千百年前守路人。
太子垂眸看着他,轻声道:“在遇到你以后,已经快乐很多。”
“还不够。”越亦晚摇头道:“有些生而为人权利,本来就是属于你,们不能放弃。”
人只能活这辈子,只有这短短几十年。
如果抱着无数缺憾就那样死去,也太可惜些。
花慕之伸手环抱他许久,轻轻嗯声。
自己已经习惯做这个世界透明人,活在和其他人截然平行生活里。
还没等他再说什,越亦晚忽然张开怀抱圈住他。
两只仙鹤立在旁边等着投喂,歪着脑袋看得脸好奇。
花慕之忽然被他抱紧,有些讶异地轻轻拍拍他背。
“你这些年过来,定很辛苦吧。”越亦晚轻声道。
她知道儿子突然横死在异国他乡,恐怕也会痛苦又无力吧。
离开临国,等于离开他们保护网。
刺杀这件事,原因太难确认。
有政治上争执与野心,有报复社会哗众取宠,甚至连邪教都想插把手。
他们是皇室,哪怕与政要们从不往来,也无可避免站在风口浪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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