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当兵冲进来,眼看到狄恒和海亚,对那女人呵斥道:
“狄恒。”海亚轻轻地说,“他们为什领不到救济粮,明明下发很多次。”
“都被那些*员给贪污。”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你为什不和说?”海亚坐起身子,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面对海亚责难,狄恒显得出奇平静:“和你说又有什用?你能做什?那些*员,不是皇上手下,就是长公主心腹,你能怎样?你有什权力惩罚他们?”
海亚为止语塞。他心想治理好繁城,给百姓带来安宁,没想到现实和他愿望差距会如此之大。要不是今天有机会站在这里,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原来国家早已千疮百孔,原来自己百姓就是这样天天毫无希望地熬下去。
。”
海亚却几乎听不下去,这只是千千万万百姓中最普通户人家,战争、瘟疫、饥荒,到底给这个国家,带来多少沉重灾难。他实在过意不去,好像这许许多多困苦艰难,都是自己罪过,必须得做点什才能勉强心安。海亚从怀中拿出几枚金币,递到女人手上:“大姐,打扰您。”
女人看不到海亚容貌,只微微讶异于清亮低柔声音,和白皙秀美手:“是个女娃子啊,那可得小心点,最近溃败士兵很多……”她摇摇头,没接那点钱,“有钱也没用,到哪儿买东西去呀。”
“有总比没有好。”狄恒把钱硬塞到女人手上,“他是个男孩子。”
“唉,其实都样。”女人拗不过,把钱收好,“你们饿吧,去弄点吃回来。”
海亚烦躁难安,索性不睡,站起身走到窗前。外面雨停,却听不到蝉鸣蛙叫,更听不到人声,整个村子眼望去,连点灯光都没有,像是座鬼城。只有点月色,在层云里若隐若现。
海亚站在窗边,月光映照在白色外袍上,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得片朦胧,有种梦幻般飘忽感。海亚悠长,饱含苦闷无奈地低叹声,身子似乎因为难以承受这种无穷无尽苦难,而显得更加瘦削单薄。
狄恒不由自主走过去,高大魁梧身形山样伫立在海亚身边。他想伸出手去,握住海亚手,但终究还是忍住。他低声说,像是种坚定承诺:“都会好,殿下,切都会好。”
第二天大早,大家还没有起来,就听到阵“咚咚咚”大力敲门声,屋顶灰被震得簌簌落下,有人高声喊:“出来,都出来!”
女人和她儿子慌里慌张地去开门,狄恒忙把海亚兜帽戴上。
说是吃,其实少得可怜。小杯酸酒,黑黢黢干面包,食物粗粝难以入口。海亚只吃点就吃不下去,心里十分酸苦。
不会女人大儿子也回来,听说刚满二十岁,但看上去像有三十多。本该青春年少脸上,过早地爬满皱纹。整个人沉默寡言,反应也并不敏捷,显得极为木讷,对两个不速之客点好奇心也没有。
四个人相对无言,除沉闷还是沉闷。生活已然无望,不过就是早死晚死而已,与其说是活着,不如说是行尸走肉。
没有灯,天又黑色早,他们只好去床上歇息。
海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狄恒坐在地上,斜倚在床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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