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明知道那是被迫!
“去你妈!”蓝廷狂怒,抬腿踹出去,霍维斯轻轻松松闪身躲开。蓝廷把抓起中间桌子,用力掷向霍维斯。霍维斯弯腰,桌子撞到墙上,发出巨大声响。
看守冲进来,叫道:“干什你们?!探监就探监,再动手都抓起来!”
霍维斯举起双手,息事宁人地笑:“没事没事,他太激动。”
看守瞥蓝廷眼,转身出去。
蓝廷根本没理会那个看守,他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
个倔强,从不低头,永远张扬而肆意小豹子,居然会变成这副模样,脸色惨白如死,目光呆滞。从外表看来,蓝廷肯定受过虐待,衣服破烂不堪,身上有遭受过殴打青紫色瘀伤,从头到脚水淋淋。
但霍维斯知道,这些并不是打垮蓝廷最重要原因。面对穷凶极恶劳特,面对各式各样令人痛不欲生刑讯,蓝廷从来没有妥协过,他就是柄利剑,杆长枪,就算倒下去,也得是笔直。
可现在,剑钝,枪折。
在那刹那,霍维斯真想冲上去抱住蓝廷,把那个脆弱,迷茫,痛苦,悲伤蓝廷紧紧搂在怀里。他手指微微动下,又忍住,索性双手抱胸,倚在墙边,口中啧啧有声:“这是谁呀,想见是蓝廷,不是闲杂人等,他们怎拉个鬼魂来?”
蓝廷目光闪闪,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霍维斯拿出条洁白手帕,装腔作势地擦擦手:“哎呀蓝廷,对个刚被关三天禁闭,水米没进囚犯来说,你未免太有力气。”
蓝廷恶狠狠地盯着霍维斯:“你他妈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杀你!”
霍维斯把手帕叠好收起来,漫不经心地说:“说错?”
“你!”蓝廷握紧拳头还要打,霍维斯指指门口。蓝廷怒视着他。
霍维斯收起笑容,神情严肃:“蓝廷,请你不要忘,你确在《投降书》上签字。”
霍维斯迈着懒洋洋步子,踱到蓝廷身边,像观赏件雕塑似围着蓝廷绕个圈,上上下下看个仔细,边走边摇头:“瞧瞧,这就是蓝氏军团继承人,出身高贵蓝廷,依看还不如路边要饭有气质。”
“不是蓝氏军团人。”蓝廷打断霍维斯话,“不是,以后再也不是,他们把驱逐出来,他们剥夺继承人身份,他们说叛国。”他喉咙开始哽咽,他说不下去,但他还想说,他知道除眼前这个人,没有人再会听他说,“他们说叛国,他们居然他妈说叛国……”蓝廷翻来覆去就是这样句话,这句话憋太久,憋得他就要发疯。所有委屈、愤懑、怨怼、悲凉,都汇聚在这句话里。眼泪流下来,蓝廷不想流眼泪,他不想表现出软弱和难过,但眼泪还是流下来,他止不住。
眼前蓝廷脆弱而迷茫,像个被人责怪受尽委屈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孩子。霍维斯心疼,心真疼,可他笑下,斜眼看着蓝廷,像看个蹩脚演员:“没错啊,他们说没错,你确叛国。”
蓝廷猛地抬起眼睛,难以置信地盯住霍维斯,颤声问:“你说什?”
“说你叛国。”霍维斯很随意地耸耸肩,“他们说没错,你确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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