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维斯站在树后,看见里恩夫人拿出手帕给蓝廷温柔地擦拭泪水,这才长出口气,彻底放松下来。毕竟母子情深,里恩夫人还是舍不得。他想起自己母亲,尊贵女王陛下,不由自失地笑,回到车上继续书他美酒。
过很长时间蓝廷才回来,眼睛红肿,但掩饰不其中欢欣鼓舞目光。无论任何时候,有家人在背后支持,总是件令人欣慰事。
霍维斯怕他刚刚哭过,心里别扭尴尬,故意不去看对方眼睛,端起酒杯递给蓝廷:“不如喝杯?这个可比你昨晚畅怀痛饮好多。”
“算你。”蓝廷鄙夷地瞥那杯酒眼,“和你喝有什意思。”
“你可以把灌醉,然后‘为所欲为’。”霍维斯故意把最后四个字说得意味深长。蓝廷涨红脸:“才没有你那无耻。”
斯戏谑地冲着蓝廷睒睒眼:“因为用更重要东西跟他交换,让他给你个公平判决机会。”
“切——”蓝廷翻个白眼,也不知信或不信,目光却转向外面。忽然觉得两边道路有些熟悉,仔细分辨下,猛地瞪大眼睛看向霍维斯:“这是……”
霍维斯微笑着点点头。
蓝廷忽然激动起来,他忍不住手扒车窗向外张望。这是去蓝氏家族祖屋路,他以前在家时候,每年都要经过这里去蓝氏家族墓地祭拜,多年以后故地重游,酸甜苦辣齐涌而上,在胸中翻滚奔腾。
马车行驶不久,在大片密林前停下来。密林深处就是墓地,蓝廷颗心怦怦乱跳,忽然有些近乡情怯。他犹豫地看霍维斯眼,霍维斯在他肩头砸拳:“去你,没胆子吗?”
马匹脚步轻快,很快回到城中,遇到闹市熙熙攘攘人群,速度慢下来。几个乞丐扒住车窗哀求:“行行好老爷,给点吃。”
蓝廷用布蒙住脸,缩在角落里不出声。霍维斯拿出铜板扬把,乞丐们拥而上哄抢。有个紧紧围着破布乞丐却拉住车辕不撒手:“再给点老爷再给点。”
霍维斯诧异地瞄过去,见那人面罩外双眼睛,紧紧地盯住自己,双手在胸前交叉,摆出个普曼国人特有手势。
霍维斯暗自吃惊,凝神细看,那人微微把遮脸布拉下点,露出张极为熟悉脸。赫然竟是科托。
霍维斯来不及细想,断然将车门打开,让科托上车。
“呸!”蓝廷对霍维斯凶巴巴地竖起个中指,从马车上跃而下。
霍维斯跟在后面,远远看见个女人,脸上蒙着面纱,穿着身黑色衣裙,站在蓝廷父亲,老公爵墓碑前。蓝廷喊道:“妈妈——”抢上几步,跪到那女人面前。
里恩夫人本来直面色冰冷,想即使原谅蓝廷,也要先把他狠狠斥责顿。但猛然见到分别多年独子出现在眼前,还是不禁身子微颤。蓝廷很明显地瘦,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养尊处优大少爷,脸上青涩和丰润消失不见,变得轮廓分明,目光刚毅而坚忍,太像那个故去老公爵。
股强烈母亲特有柔情涌上心头,里恩夫人终于悠悠长叹声,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把蓝廷揽在怀里,低声问:“是不是吃很多苦?”
“没……没有……”蓝廷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像个受尽委屈终于看到亲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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