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手被她握得发疼:“蔡医生,如果你真认为自己没有错,你‘海域’不会是这样。不想要孩子有很多方式,在合适时候放弃完全不会有人责备……就算来不及,生下来,难道因为‘不想要’,就能杀他们吗?蔡医生,除死,这些孩子真没有别选择吗?”
蔡明月想要反驳:“不……知道,这样孩子即便出生,也会很痛苦。太清楚……”
“是孩子痛苦,还是因为孩子身边其他人会痛苦?”秦戈感觉这些话似乎不是自己说,而是另个人藏在自己身体里,借用自己声音在愤怒地斥责,他头太疼,以至于没办法好好控制情绪,“你有什权利审判?有什权利去执行杀刑?用孩子‘痛苦’当借口,是为让自己
有时候是产妇自己哀求蔡明月: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因为这样或者那样苦衷,她不能让自己充满艰辛和苦痛生命里又增多个负累。
有时候是产妇丈夫,或者他们家人。太贫困,家里吃饭人太多,太难,太苦,特殊人类太可怕……对他们来说,孩子带来不是幸福与快乐,而是能预见灾厄。
“他们什错呢?”蔡明月颤抖着问,“都是可怜人……有什错呢……有些小孩就算生下来,也只是吃苦……帮他们,也没有错啊。”
秦戈低下头,看着蔡明月眼睛。
他非常累,非常疲倦,巡弋非正常“海域”之后不良影响正在他大脑里不断扑腾叫嚣,蠢蠢欲动。被蔡明月所说事情引起恶感和憎厌,又令他喉中如同有血,粘稠腥臭血,连开口说话都异常艰难。
蔡明月手里第个死婴,完全是意外。
因为难产和脐带绕颈,孩子出生后不久很快死去。她那时候尚年轻,看到产妇家人冲自己奔过来,还以为会遭到唾骂或殴打。
但什都没有发生。
年迈老人握着她手,不断小声致谢。
那孩子是个女婴,少两根手指。她父亲是个强*犯,母亲只有16岁。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想要她。
但他必须振作精神,继续引导蔡明月说出更多话。
“如果谁都没有错……”他低声说,“那那些被你杀死孩子呢?”
蔡明月喉中发出低沉呜咽。
“你审判他们。”他直视蔡明月眼睛,“因为他们没办法做主先置条件,你审判这些孩子。他们之中有谁又错呢?选择来到这个世界是他们自己吗?”
老人浑浊眼珠开始发颤,眼泪又次滚落。
“既然死就算。”他们小声说,“蔡医生,你是好人,们辈子都会多谢你。”
渐渐,越来越多人会来找蔡明月。残缺婴儿,性别不对婴儿,特殊人类婴儿……他们全都不要。
蔡明月和妇产科里接生几个护士起,成为保密者和执行者。
“其实也没有多少个……们并不是谁来找都会答应……”蔡明月声音嘶哑,正在折辱她病痛已经消磨她大部分活力,但她仍在吃力地试图为自己辩解,也仍紧紧抓住秦戈手,不让他退开半分,“会筛选。”
而其中,不被家人期待孩子,患上先天疾病孩子,很容易会成为被筛选下去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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