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顺着手臂滑到手肘,她手腕上有着异常清晰捆绑痕迹。
唐错脑内全然混乱。他不得不立刻安抚毕凡,告诉她自己会帮她。好不容易等到毕凡冷静点儿,唐错问出第个问题:“那你为什不报警?你不是有同学朋友吗?可以跟他们求助。”
毕凡说话很可怕,但也很让唐错困惑。
他第次见到毕凡时候,毕凡在地铁站外头徘徊。如果毕行真限制她行动,她是怎出去?如果毕行真不让她跟人交流,自己就不可能被邀请过来,毕行更不可能放心让毕凡独自跟自己呆在起。
毕凡松开手。她脸上露出怯意,像是乍然受惊小猫。抓住自己耳朵之后,她在轮椅上
她听到毕行低沉声音。
——“哥哥来照顾你。”
似乎认为毕凡颤抖是因为冷,毕行打开她衣柜,拿出床厚被给她盖上。
毕凡蜷缩在床上,几乎要晕过去:毕行打开衣柜和取出被子动作毫不犹豫,他早就知道自己房间构造——在此之前他肯定已经来过。
或许是趁着毕凡外出,或许是趁着毕凡在厨房或者浴室时候,这个人已经巡视这个家。
希望毕业应届生,职业是自由设计师,大约个月前因为意外骨折而开始坐轮椅。
那时她刚刚搬到这个小区,出出入入,与住在楼下几层毕行认识。因为两人姓氏都很少见,毕凡便随口开句玩笑,大概是五百年前是家之类话。
毕行也似是要和她开玩笑,每次见到都喊她声“妹妹”。
看到毕凡打着石膏、坐着轮椅回家,下班归来毕行总会搭把手帮个忙,又问她家里是否有人照顾。毕凡说自己是北漂,这边没有亲人,只有几个住得很远朋友。
数日后,毕行侵入毕凡家。
毕凡竭力控制住自己。她听见毕行离开卧室,走向厨房。
“……他在做饭。”毕凡眼睛睁得很大,唐错能看到她眼眶上细小血丝,像是竭力要挣动出来爬虫,“之后每次进来,他都在做饭!他总是凌晨四五点时候从阳台爬进来,然后做饭。做完会给留下纸条,让记得吃早餐,再从正门离开。”
唐错怔怔听着。他脑内某部分不合时宜地冒出个想法:这是什新型都市怪谈吗?
“后来他不知怎有家钥匙。”毕凡狠狠咽口唾沫,神经质地紧紧抠住唐错手腕,尖长指甲几乎要刮破唐错皮肤,“他开始从正门进来,还住进家里。他拿走手机和电脑,不许跟别人联系。他还绑着,不许出门,不许喊。他让喊他哥哥,可是他根本不是哥哥……他是怪物!他精神体……”
恐惧令她呜咽,双手瑟瑟发抖。
他是趁着夜色从阳台翻进来。毕凡明明反锁卧室阳台玻璃门,但不知为何,毕行仍能轻松撬开。
撬门声音惊醒沉睡之中毕凡。察觉有人进入卧室之后,她怕得大气不敢喘,紧紧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闭目佯装睡觉。
来人没有翻找抽屉搜索钱财,径直走到毕凡床边。
他坐下来,伸手拍拍被子。毕凡怕得直抖,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丝惧怕声音。
——“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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