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赶他所有
错觉与幻想。”章晓仍旧把话说完
，“清除所有与他原本记忆无关内容，他‘海域’才可能恢复正常，也才有可能把过去事情全都记起来。”
秦戈
动不动，他还在顽固地抗议：“章老师，谢子京……他对
……那不是恋爱幻想，对不对？”
“对，不是恋爱幻想。”章晓认真地看着他，“秦戈，不是幻想，但它是被别人强行捏造出来虚假记忆。它是假。你和他只有当初运动会上次照面。有人在谢子京记忆里捕捉到他对你点儿好感，于是用好感来大做文章。秦戈，你要清醒。不摧毁它，谢子京‘海域’是没办法重建。”
紧抓着秦戈手掌少年忽然退缩。他急急倒退几步，神情惊悸。
秦戈喘着气，站在雨水里头，站在谢子京无边无际废墟里。最好现在立刻降落星辰，最好立刻在这里燃起大火。他不敢想离开之后事情。
秦戈仿佛回到精神调剂师考试现场，面对着道从未见过难题。
他谨慎地四处打量，甚至看看紧紧依靠在自己身边谢子京。
答案几乎瞬间窜到他脑海之中。
他转头看向远处孤零零小房间。它伫立于废墟，是茫茫残垣之中个异类。太完整，太干净，太不合时宜。
“是啊……”章晓跳下墙头，“它才是最不寻常，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混乱甚至丧失，但精神体却直维持原状。
精神体与哨兵和向导精神世界联系异常紧密，精神世界异常必定会反映在精神体身上。章晓接触过真正被摧毁“海域”——在精神体被吞噬消失瞬间，“海域”立刻开始崩溃，并点点地消失。但谢子京狮子没有异常，甚至没有像别精神障碍患者样，出现异变。
“海域如果真被摧毁，人不是发疯，就是死亡。”章晓说，“你没有接触过真正被摧毁‘海域’，对你来说是幸运，但对个精神调剂师来说，是很大遗憾。不过放心吧，谢子京‘海域’是可以恢复。”
秦戈心狂跳起来：“谢谢章老师！谢谢！”
章晓：“可是还有个坏消息。”
章晓抱抱他。
“……不……它不是假。”秦戈声音沙哑，挤出所有力气，才能说出这句，“他很爱……这不会是假。”—
“它是谢子京残留记忆。”秦戈忙说。
章晓摇摇头：“不对，秦戈，你看清楚。它是建立在废墟之上。也就是说，有人先破坏谢子京‘海域’，然后才把这个房间建筑起来。它不是残留东西，是强行安插进来。”
秦戈愣愣地站着，只感觉自己浑身都被冷雨淋透。
“就像他对你毫无来由爱样，都是被人安排东西。”章晓看着他，眼神里有些怜悯，“秦戈，要是想恢复谢子京‘海域’，们必须先摧毁这个小房间……”
秦戈下意识摇摇头。
秦戈顿顿：“是什
？”
“这个‘海域’确实有些不正常东西。”章晓欲言又止，干脆低头问他，“你觉得这里最不寻常是什？”
秦戈看着满目废墟。黑色雨水不断坠落，薄薄积水里全是砖块与木条，腥臭气味浓郁难闻。
“废墟。”
章晓摇摇头：“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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