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讨人喜欢。”雷迟看着沙猫说,“……有人就很欣赏你。”
他紧张极,不敢瞧白小园,只能盯着她怀中沙猫。沙猫也看着他,大耳朵抖抖,猫须也抖抖。
“……虽然在你面前哭,但是不代表喜欢你。”白小园抹眼泪,换作脸坚毅,“不是这容易被打动人。铁石心肠你晓得吧?说就是。”
雷迟抓住沙猫小爪子晃晃。
“那太好。”他笑着说,“希望你喜欢上时候是笑着,不要流眼泪。”
“不喜欢,就是不甘心。”白小园狠狠抽抽鼻子,“你知道吗,在王都区那个晚上,梦见爸爸。”
雷迟动动眉毛,冲着沙猫笑。
白小园:“他说他也很想。”
她捂住自己眼睛。
雷迟:“梦见就好。梦见就说明,你没忘记他,他也没忘记你。”
白小园:“不,去杀人。”
雷迟:“杀完?”
白小园:“……没杀成。”
雷迟:“帮你?”
白小园狐疑地看着他:“你是雷迟吗?”
身裙又大方得体,脚上蹬双小高跟,小包放在腿上,包上蹲着只沙猫。
雷迟是通过沙猫确认这位就是白小园。
白小园坐在路边屋檐下发呆,她挎包太小,显然不可能装下把伞。
人在雨里,车在雨里,行来走去。
把大伞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是阴沉天色里突从天降片湛蓝。
雨声仍旧密集,水滴重重落下,顺着伞面黑色涂层淌下。伞里是艳阳与蓝天。
白小园手机忽然响。她手忙脚乱地从包中拿出它,深深低下头察看。雷迟把目光收回来,继续落在沙猫身上。沙猫似是羞涩
他看到白小园眼泪落在沙猫毛发上。“就是不甘心……为什啊……”她边低低地哭,边哽咽着说,“为什被丢下总是……”
大伞晃晃,雷迟愣愣地看着白小园,时间想不出任何可以安慰她话。
她是白繁从医院垃圾桶里捡回来孩子。她是白繁突然离世后,即便找到母亲,对方也不愿意相认孩子。
雷迟松开沙猫尾巴。他想拍拍白小园手,又怕自己冒昧,最后只能轻轻握住沙猫小爪子。沙猫缩缩,但很快安静下来,任由他牵着自己。
“男朋友也不要……”白小园擦擦眼睛,突然抬起头恶狠狠地冲着雷迟说,“知道,不讨人喜欢。刚刚应该冲过去骂他。”
雷迟看着白小园裙子和有些瑟缩腿:“冷不冷?”
白小园抱住自己沙猫,半晌才说:“今天是前男友结婚。这个没长心肺,还给发喜帖。”
雷迟走近点,在她面前半蹲下来,伸手捞起沙猫尾巴。沙猫小脑袋从白小园头发里钻出来,直直地盯着他。
“他看上去很高兴,新娘子也很漂亮。”白小园说,“去,远远看会儿。当时真很生气。他越高兴,越生气。”
雷迟:“你还喜欢他?”
“吃饭没?”雷迟举着伞站在她面前,为她挡住檐下滴落雨点,“今天你请?”
白小园叹口气:“怎又是你。”
雷迟:“那好,请你吧。”
白小园:“不吃。”
雷迟打量着她:“今天去相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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