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住院楼走到停车场有
小段距离，路上灯很暗，他走
几步，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跟上来。回头看，是个也刚从住院楼离开
年轻男人。男人正低头点击手机屏幕，意识到蒋笑川在看自己，他抬头瞧眼面前年轻人，很快又低下头。蒋笑川看到他脸，顿时觉得有些熟悉。
“你好。”男人顺利拨出电话，“
是孟玉。”
蒋笑川下愣住，脚步停滞，半天迈不出去。
男人走过他身边，他看到男人耳后露出皮肤上有明显固结皲裂痕迹。他是地底人。
强烈怀疑和难以置信，让蒋笑川忍不住跟在男人身后，在他放下手机瞬间，快跑几步挡在他面前。
从秦双双那里得知谢子京住院之后，放假没事干蒋笑川跑到医院，想探望探望这个厉害哨兵哥哥。无奈哨兵哥哥已经不记得他，带着满脸狐疑上下打量他。
谢子京小记事本上根本没写蒋笑川事情。
秦戈让蒋笑川立刻回家，天已经彻底黑，地铁快要停运，他不应该在二六七这边耽搁太久。“……算，送你回去。”秦戈说，“走吧，说再见。”
蒋笑川对谢子京挥挥手，满脸怜悯：“再见。”
把抓住秦戈手肘，谢子京愣会儿，皱眉道：“秦戈，头疼。”
延伸，他“海域”正在缓慢地复原。雪已经几乎淹没他双足，但同踩雪人不在。
谢子京睁开眼睛，平复下心跳才坐起来，扭头却发现病房里是空，秦戈不见。
他立刻跳下床，又是懊恼又是遗憾。他不应该问秦戈那个问题。既然拿捏不准彼此之间相处分寸，他应该就跟最普通陌生人样和秦戈相处，自己无意问题很容易让秦戈落入重重忧郁泥淖。
可是他忍不住。他知道曾有怎样感情存在于他和秦戈之间，它带来余震此时此刻仍在撼动他心肺。
“调剂师呢？”谢子京跑到护士站问。护士告诉他秦戈刚刚坐电梯离开，谢子京干脆走向安全通道。他啪嗒啪嗒跑下楼梯，在住院楼门口终于看到秦戈。
“你是孟玉吗？”蒋笑川口干舌燥，紧张又害怕，“你是阿提斯酒吧孟玉？”
孟玉收起手机，上上下下扫蒋笑川几眼。他忽然记起来：秦戈弟弟，那个曾对自己表白过未成年小孩。
此时此刻，孟玉是尴尬：“……你好。”
“你真是孟玉？！”蒋笑川看他脸，又看他胸部，“……你是男？”
孟玉点
秦戈：“头疼就回去睡觉吧。”
谢子京：“说不定是‘海域’问题。”
秦戈：“今天巡弋已经结束，你保证睡眠和休息，不会有问题。”
但谢子京还是不让他走。秦戈把车钥匙扔给蒋笑川：“你先去车里坐着等会儿。”
蒋笑川知道他是想把自己支开，拿着钥匙笑笑，转身跑。
秦戈正跟个中学生模样年轻人说话。
谢子京慢慢走近。嚯，这人还扯秦戈胳膊。嚯，秦戈还摸他脑袋。——他抿着嘴凑近，开口就是不太客气问题：“你是谁？”
蒋笑川被他吓跳，半晌才结结巴巴问秦戈：“他脑子真坏？”
秦戈干脆言简意赅：“确实坏。”
谢子京：“谁坏？没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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