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
那是个明亮温暖清晨,鸟儿从他窗前经过,翅膀留下影子落在他和秦戈身上。他们彼此紧紧依偎着,赤.裸肌肤还带着热度和汗水湿气。在最激烈和最亢奋瞬间,他似乎踏入秦戈“海域”。那是连绵不断山头,半在燃烧,半绿意盎然。
“……那是什?”谢子京把自己看到切告诉秦戈,“你‘海域’?为什会燃烧?它看起来很不妙。”
他想起秦戈曾经说过,自己“海域”也不见得有多正常。担忧和害怕让他把怀里人抱紧。
“很小时候,爸妈带去山上过过生日。很喜欢那个地方,之后每年生日,们家人都会抽出时间去爬山露营。”秦戈蜷在他怀里,“后来就没再去过。之后‘海域’里就常常会这样。”
首领坐在海石之上,星光落在他头发与尾巴上。大海像是被银光搅碎样,人鱼们光裸脊背与银色鱼尾在漆黑海面涌动、腾跃。
那是清亮高亢歌声,语言陌生,但节奏轻快。
谢蔚然和同事立刻举起摄像机对准歌唱人鱼。
“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人鱼歌唱记载。”她兴奋地压低声音,“人鱼歌声很奇妙,能牵动风浪,也能抚慰哀伤。”
泉奴:“这首歌很快乐。他现在定是快活。”
。
人鱼首领抽回手,看向海童眼神微妙地变。低头看着自己手心,他把那个仍残留着人类温度亲吻攥在手中,潜回海里。
守鲸岩上谢蔚然正在跟泉奴和青眉子解释亲吻意义:“人鱼亲吻人类手心,就是打招呼意思。你好!像这样。”
青眉子:“不对,刚刚是海童吻人鱼大佬手心。”
谢蔚然:“呃……这,这应该也是问好意思。”
“那怎办?”谢子京忙问,“你导师,章晓,他没说什吗?”
“他见过。但是他跟说,这不要紧,每个人‘海域’里都会有或多或少恐惧,能适应它就可以。”
谢子京看着他:“现在适应吗?”
“适应。”秦戈说,“有时候做梦,会梦见自己又进入‘海域’。很奇
海童站在守鲸岩边缘,眺望着远处人鱼。他听不懂歌里词句,但天地仿佛都被这歌声统辖,无穷无尽幻象从星辰之中降落下来,穿过人们指尖和发梢,连海风都是柔软。
深海里鱼群也被惊动,遥远海面上,渔船笛声都已经停息。
偌大宇宙中,似乎只有这处是骚动。明亮星辰是燃烧火球,它们纷纷坠落,在海里砸出冲天斑斓波浪。波浪席卷土地,空气中全是湿润水汽,落进人眼睛里,连泪水也变得甜蜜。
谢子京怔怔看着眼前幻象。他似乎也在某处见过这样景象:燃烧星辰从漆黑天穹降下,落在高耸山头,燃起冲天火光。
在意识到切似曾相识瞬间,他心脏在肋骨构成牢笼里忽然加速跳动。
青眉子:“那为什大佬跑?”
谢蔚然和泉奴:“?!”
两人连忙回头,果然见到银色鱼尾消失在海里。
“小海!”谢蔚然急,“你跟首领说什?你惹他生气?”
小海正要回答,从远处块孤零零礁石上,忽然传来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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