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
宾客根本不会特别注意到船尾水里拖着个东西。
严小刀知道那些人拿水管在喷什
，那是带着羞辱和幸灾乐祸心情嘲笑。
虽然心怀不快，人丛中他没有动作。凉水管子至少能让人神经元清醒，还能喝上几口水，不至于在正午强
光线下那眉眼闪出些绿莹莹玉石之色，他估计自己是眼花
，渔灯下泛出光芒海水才应是墨绿色。
……
进入下
个白日，游轮甲板恢复片对酒当歌祥和气氛，乐曲和阵阵欢歌媚语从临近中午开始缓缓攀上十层客房楼顶，融入露天咖啡屋悦耳小提琴曲中。
严小刀路打着大哈欠，甩着腕上金表抖着西裤裤腿，跟梁有晖抱怨昨晚楼上剧场动静太大，让他没睡好：“简直像是群人在集体开炮！”
“就是在集体开炮啊！”梁有晖意有所指。
感双长腿，如同两根碍事废柴就那样漂着，只用两手尝试抓住铁链往上攀，哪里爬得上来？
严小刀又吊块蛋糕和个柠檬水包，能吃到多少是多少，他也真是尽力。
这次洒得更多，还逼得那人呛口咸海水，差点把肺咳出来。看起来额头脖颈青筋都绷紧跳凸，也确实挺可怜。
严小刀随手打个抱歉无能为力手势，底下瞪着他人露出三五分怨怒和悲愤，就是在埋怨他，“这笨你还不如不来！”
这瞪气势不小，严小刀支撑脚直接打滑，下子脱离控制，绳索巨大离心力将他抛出去，又悠回来，后背撞上钢铁船舷，撞得他在黑暗中眼前自带起圈飞舞光弧……
严小刀唇畔擎着淡笑，眼光不明不暗：“你昨晚跟那群挂牌富士山歌舞团浪宿？在
楼上剧场里叮叮咚咚载歌载舞，有没有你啊？”
“啊？没——有——”梁有晖挂着面子不好意思承认，他昨晚被那个叫鸟纯郎男妖精在房间里缠住。他直觉严小刀不待见渡边仰山妖精军团，严小刀简直令他又敬又爱又怕，明明近在眼前，想亲近都找不到条捷径门路。
手捧托盘服务生从甲板上炫技般旋过去，严小刀随手拿杯新调青瓜片柠檬冰水。
他拿到手里才发觉……不由地心里动，赶紧尝口，淡不唧，真没什好味道。
远处，大后方位置船舷处，两名皮肤黝黑东南亚岛籍工人，拎过冲洗甲板用水管子，直拖拽到船舷之外，水管朝下喷着什东西，然后发出放肆大笑。
这回是下面人围观上面人挣扎喘气。英俊男人微微摇头，送给严总个大白眼。
攀岩走壁爬上爬下这事，真不是咱们严总擅长。术业有专攻，每人有所短长。假若他要做是将脚下几根钢索就地斩断，把那铁笼子彻底抛到海底喂鱼，这事对他非常容易，手起刀落。然而要他将笼中人搭救上来，这根本不可能，他也没有三头六臂。
严小刀办件好事并不图回报，他就为留这人口活气，谈不上更深层悲天悯人之心。他面对恐怕也不是个温言悦耳知恩图报之人，此刻大概身陷囹圄脾气不爽，没给他丝好眉好眼。
那眼神与海水样黢黑冰冷，两片薄唇透出几分鄙夷和刻薄，隔着水雾都挣出身压不服傲慢。
美而凌厉。严小刀莫名被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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