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游灏东不置可否,故意含糊自身意图,“留着总是块心病,不如帮您消灾,让您以后不会再看见他。”
所谓之前谈妥条件,就是对渡边仰山提供临湾港口停靠、转运、税收上各种不为外人知便利,握有实权
凌河冷笑,两个字:“活该。”
渡边仰山气得腰腹又涨肥圈,鼓鼓地转头问游灏东:“游总您说,这样心怀叵测、阴险毒辣人,对渡边家而言,他是不是该杀?”
游灏东微微点头,赞同:“十分该杀。”
渡边又看向简二少寻求支持,简铭爵正盯着那笑得惊艳毒蛇,脖子往前纵着比鹅脖子还要长,早就走神,下意识地频频点头:“该,十分地该……”
这时,渡边视线与那池中美男子视线同时射向严小刀。
黄土,你家族都败落,你们家子当初已经被警方抄家灭籍,没株连九族已是你造化,渡边家不过看你有些用处,赏你口饭吃。
但当初你赏口饭吃人,那冻僵身躯缓过活气来,可能就要回过头狠狠咬你口,把你坑死。
凌公子大约就是这样,回头狠咬渡边仰山。这人楔入内部掌控渡边家些生意重要关节,再勾连外面人脉,将原本由渡边控资控股港口、船坞,个个地做空、或者敲掉、或者搞破产、或者私自转卖套现……白手起家不容易,要败个家很容易,如同多米诺骨牌产生连锁反应,短短几年之内渡边远洋帝国江山要垮。
有些话渡边仰山当着外人不敢说,不能露底。
他以前许多船只已经易主,被天朝和老毛子资本家贱价买走,钱不知所踪。那些钱或许已被凌河设法套走。旗下分公司根本入不敷出,亟待申请破产后贱卖。他手里已经没有多少能流通现金,现在就是半个穷光蛋,还死撑着个架子,不然他会对游氏、简氏、戚氏这些港口资本大佬如此用心巴结、点头哈腰?也是不得已而卑躬屈漆四处化缘啊……
严小刀鼻尖微微耸动,摇摇头:“确实……该杀。”
水中凌公子,竖着耳朵听到这句并不洪亮话,冷冰冰地对严小刀又翻个大白眼。
游灏东仿佛是下定决心,决定快刀斩乱麻,迟则生变。
他把茶杯往桌上掼,竹编茶具托盘溅上片淡绿色水渍:“渡边先生,就按咱们之前说好,这个姓凌,你就交予吧。”
渡边试探:“游总,您也深受其害,不得不防吧?”
“那养母因气带病,跳楼自尽。而继父,辈子恪守忠信仁爱礼义廉耻渡边雅治先生,也因这串打击,因为你这贱人暗算手段,气得不幸中风卧床不起,至今病势沉重……”
渡边仰山说得情绪激动,浑身颤抖,引人无限同情。圈内人也都听说过,渡边仰山投靠那家养父母,身为名门世家却下场凄凉,确是个中风,个跳楼。
低调沉默港普明星这时弯腰屈膝,特意从沙发这头跑到另头,悄悄地,给老板端茶递帕,很有眼力价。
“你就是……条黑心烂肺毒蛇……”渡边仰山最后狠狠地咬出这句形容词。
“哈哈哈哈……”池中美人蛇在呛水姿态中爆出阵近乎嚣张大笑,毫不否认自己杰作,笑容好看,足以让全场人惊艳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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