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小点,睡地板。”严小刀略感抱歉,但他又没有插科打诨向公子爷哭穷习惯。
凌河可并不体恤严总片孝心,诡秘地冲他勾勾手掌。
严小刀弯下腰,双手撑在这人轮椅扶手上,做洗耳恭听状。
他是个很随意动作,然而撑下来再抬眼,却又迅速垂下眼皮回避。凌先生就是那种,远远眼望过去就被吸住视线忍不住想要移步近前细看人,旦真移近,这人好看得能将人全副意识吞没……严小刀不喜欢这种肢体感官和神经中枢不太受自己控制总要发痴走神状态。
凌河倒也不装蒜,伸手就往楼上指:“这船最顶层,是豪华复式套房,严总不知道吗?”
扶手,在码头海风拂面时瞥见船舷上站着姓游那位大爷。游公子副茶色镜片之后,眼神仍然带有乖张戾气,褐金色脑门泛着光泽,声不响盯着他二人看。
凌河毫不在意,云淡风轻地对严小刀说:“上船吧,走你。不必担心游先生,他不敢,他对你定是瞻前顾后,投鼠忌器。”
严小刀哼句:“借你胆。”
凌河明快地笑出声:“哈哈,严总,凌河是单人独斗没依没靠,你是吗?你虽然单枪匹马但你后面有人,你背后靠着棵参天大树,任何人与你严总打交道,总要计较个你来往。与你作对就是与戚爷为敌,让你难堪就好比往戚爷脸上啐口水、打耳光,做这些事之前他们能不掂量?游灏东色厉内荏欺软怕硬,赌他怕你,他就是不敢!你就只管照应上船,他以为你后面还有大招,就更不敢轻举妄动,咱们胆子越大他越是要逡巡迟疑首鼠两端。他又猜不出戚爷到底安排几路人马,自然就什都不敢做。燕都大剧院经典言派名段《空城计》,你不会唱还没听过?”
“……你会唱啊?”严小刀发觉凌河讲每句话都在情在理,戳人暗穴,与他许多想法不谋而合,有时简直是与他内心吐槽节奏暗合提词器,让他无法反驳。
严小刀点头:“知道,都订满住人。”
凌河不屑道:“你不是有位土财主朋友,姓梁,叫梁有晖?”
严小刀:“……”
“他个人住两百坪复式有什用?他打算在里面放牧养猪吗?”凌河挑眉,仿佛理所当然,“梁少爷直很想请你去他那个房间睡吧,严总?咱俩起上去住他,让他下来睡你这间——你跟他换房。”
“呵……呵呵……”严小刀直接都乐,从胸口荡出沉沉笑音。他玩味地望着凌河,琢磨这人脑子到
凌河难得有雅兴跟严小刀闲扯,仰起脸笑说:“还学过几句,改天给你唱,如果你能保活着出去。”
重回“云端号”之后各家主仆收拾打点、零碎拼凑出时间掠过不提,在回到舱室时出些小矛盾。
宾客们原装原路地回船,当然仍是各回各客舱,他们船票是往返VIP接待。
严小刀身边多出来个人,凌河是个额外人数,半道以非常途径“搭乘”这条船,他现在就没地方睡。他若是有地方睡,严总就没地儿躺。略显逼仄舱室里,严总也不能摞在凌河身上睡。
凌河推着轮椅进舱转圈,顿觉空间狭小、天花板也太低,他进来,严小刀都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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