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背影从旋梯上消失而走那刻,凌河呼出口气,仿佛也终于能够卸下全副武装着绷紧肌肉和神经,颓然地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吸氧。
极度疲惫,但眼神执着坚韧,熬这些年,心肠早就冷硬。
他像放映个缓慢悠扬长镜头样,缓缓地侧过身去,脸庞渴望地伸向窗口
凌河不提,严小刀都不屑琢磨别人被窝里那点破事。
凌河提,他也不笨,立刻就猜到。
他们套房隔壁现在住就是姓游,估摸这刻也在如坐针毡,算计着这屋。
凌河笑得很冷:“麦先森在燕都高层‘入幕之宾’也不少,随便往上捅给谁都成。他自己懦弱不堪没有血性不敢声张,株残花败柳扶不上墙,你还不敢替他张扬?”
严小刀心里倒呵口气,惊异于凌河此人心机深沉、口齿冷酷、眼光毒辣。他不动声色地反问:“你有证据吗?没证据能干什。”
色被褥上洋洋洒洒,黑眉碧眼,肤色胜瓷。凌河对他感激地笑:“严总,真想感恩送你个回报。”
严小刀听见这种话就十分警惕,指不定谁又要栽凌公子手里倒大霉。
凌河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再次诡秘地对他勾勾手,待严小刀像头大猫似躬身凑到床上来,才轻声说:“送你条好计策,你若是真看不惯游家满门人渣,就抓他今天个致命错处。”
严小刀:“什错处?”
凌河笑得婉约,声音压至最低:“游灏东毕竟是官家二代,他自己不知检点收敛,竟敢来这个‘碧海云端’,本来就是忘乎所以得忘本,他和梁有晖这样在野党花花公子能样?他爹越是位高权重,他们家就越是势如危卵,外强中干,早晚要被眼红人拉下马,只是早几年晚几年区别……你可以让他们家死得再快点。”
凌河同样不动声色:“呵,你怎知道没证据啊。”
……
两人有句没句地试探,就这时,楼下有人叩门,而且先叩四下,听不到回音又叩四五下,很执着地等待开门。
或许是服务生吧,又或者梁大爷实在住不惯鸽子笼,后悔又杀回来?
严小刀对凌河打个眼色,让他安心躺下睡觉,下楼应门去。
严小刀平静地盯着凌河眼睛和嘴唇,端详这些匪夷所思盘算都是怎从凌河这张脸和这脑子里钻出来。
凌河直入要害:“在临湾和附近城市拥有近百套房产,受贿数额巨大无法详尽,生活奢侈糜烂,挥金如土,况且游家儿子身兼公职却私德败坏,参与*乱派对,与上流圈内交际花有染……这些事只要抛出个引子,自然会有看不惯他家等待时机取而代之人帮你接手。”
严小刀不置可否:“前面那些,都有巡视组人管着,全看高层愿不愿意彻底查办他家。至于‘碧海云端’,不过是境外游轮嘉年华,又没有他参与滥赌吸粉嫖娼直接证据……”
严小刀意思是,这些贵宾级别赌场和声色场所,规矩和安保严密,绝对不允许拍照或摄像泄密,往来人员皆对外严防死守,大家都是条线上蚂蚱,在个窝里赌和嫖,谁也别想举报谁。
凌河摇摇头,分明是很不屑:“严总,昨夜游灏东把谁干半宿差点弄死,你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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